家暴?
宋安安的母親實在難以做到。
咔咔咔,汪來皺眉拍下資料發給賀臨風,決定再查查宋安安學校之外的社會關係。
辦公室這邊,賀臨風叫上顏秋玉,單獨將朱珍帶到走廊。
一沓血淋淋的照片遞到女孩眼前:「認識嗎?」
朱珍飛快撇開臉。
「宋安安。」面色蒼白,她冷冷道。
嫌棄地,朱珍躲病毒似的遠離賀臨風,嗤笑:「不明白你們在查什麼,有那麼個拖後腿的家,如果我是宋安安,也會覺得死了更好。」
賀臨風卻沒惱,只陳述道:「照片上沒有頭。」
「你好像非常確定這是宋安安,為什麼?衣服?鞋子?還是你早就見過她?」
朱珍一怔。
「群裡面都傳開了,」她解釋,「有手機的全看過。」
賀臨風:
「可你說自己之前在睡覺。」
「需要提示嗎?」賀臨風輕聲,「我和宿管阿姨去找你的時候。」
朱珍當然記得。
「……我確實在睡覺,」神經一瞬間緊繃,她飛快轉動大腦,找補,「死的是宋安安,除了她,警察還會給我看誰的照片?」
賀臨風頷首:「沒錯。正常且合理的質疑。」
「但你下意識的反應是辯駁,」狹長雙眸微眯,他緊盯朱珍,「你在心虛,是想掩飾些什麼?」
朱珍僵著脖頸:「我沒有。」
洶湧的血液隨著脈搏起伏砰砰敲打耳膜,她屏住呼吸,幾乎以為自己要被男人野獸般的瞳孔剖開皮肉,然而,就在朱珍打算裝暈糊弄過去的剎那,對方卻放過了她。
「行吧,就當你沒有,」賀臨風好脾氣地附和,「那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缺席了蘇皓塵的演出?」
朱珍:……
「有同學告訴我,你喜歡蘇皓塵,每天都會去看他排練,」賀臨風溫溫柔柔,「為什麼唯獨缺席了正式演出?」
朱珍抿唇。
美甲上的碎鑽掉了一顆。
「我膩了,煩了,不行嗎?」機械性地摳弄手指,她目光閃爍,恍若害羞,「真無聊,沒想到警察也這麼八卦。」
……
一牆之隔。
簡青淡定地觀察剩下兩位男生。
自打朱珍被單獨叫出去,馬胥便幾次三番朝外張望,然而,辦公室隔音極好,賀臨風的站位也避開了門上的玻璃窗。
最奇怪的是傅星文在悄悄打量他。
「簡先生,」好似終於鼓足勇氣,男生緊張地開口,「您要喝水嗎?」
焦頭爛額的金永暉登時一個激靈:「對對對,瞧我這腦子,光顧著發愁,都忘了招呼您。」
「您是來給徐皓開家長會的吧?」
「我是徐皓的英語老師,平常對他也有關注,這孩子基礎不錯,就是愛馬虎,考試稍微仔細些,成績肯定能提高。」
簡青伸手接過傅星文遞來的一次性水杯,只端著,沒動:「是。」
「徐皓和宋安安算朋友,他挺傷心的,所以我來了解下情況。」
「啊,這個……」完全沒料到中間還有簡家的事,金永暉額頭冒汗,再沒了那副風度翩翩的儒雅。
故意將椅子弄出刺耳的響動,馬胥伸長胳膊,一把拽過纖細瘦弱的傅星文,哥倆好似的摟住對方肩膀:「馬屁精。」
「嗯?」
笑嘻嘻,也不知到底在嘲諷誰。
傅星文麵皮漲紅。
「我只是對簡先生有些好奇。」他低聲。
「什麼好奇?」暫時結束問詢,顏秋玉推門而入,輕飄飄睨了眼賀臨風,道,「讓我們也聽聽。」
簡青這魅力,果然男女老少通殺。
某人任重而道遠啊。
傅星文連忙擺手:「沒什麼。」
馬胥則探頭:「朱珍呢?」
「她身體不舒服,要先回家,」賀臨風回答,接著收起資料宣布解散,「很晚了,大家也撤吧,等警方通知。」
「其他都沒什麼,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別離開北江。」
本以為下個要輪到自己的馬胥:?
狐疑地,他望向賀臨風,對方瞧著精神抖擻,全然一副破了案的得意樣。
難道朱珍她……
金永暉同樣奇怪:「兩位警官,這是有進展了?」
「算吧,」提及原因,顏秋玉倏地冷下臉,「宋安安身上的傷與學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