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遠連忙拉住他:「我認真的!這個問題就當做我幫你挖楊家牆角的報酬吧!」
此時的露可就站在門口。
她聽力好,可以隔著門聽清楚裡面的交談聲,此刻她屏住了呼吸,手指攥緊衣角,心提到了嗓子眼,對封逸言即將說出口的答案害怕到了極點。
然後她清清楚楚聽到裡面的封逸言用好聽優美的嗓音說:「生活不是童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哲遠堅持問:「假如呢?」
門內陷入了沉默。
那沉默超乎想像的漫長,可能足足有兩分鐘。
很久後,封逸言緩慢鄭重的說:「假如她真的是,我會需要花一點時間接受,我希望她不是……」
裡面的人還在說什麼,但是得到答案的露可已經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了,臉色變得很蒼白。
她釋然的笑了笑,對著門的方向無聲說了句:『哥哥再見。』
然後轉身離去。
距離離開還剩下三個小時,露可花了一個小時從蘇州趕回魔都的風棲園,她去書房取出那疊資料,又坐高鐵趕回醫院。
回到醫院的套房裡,她把封乘海喊到客廳,把這份資料交給他,並告訴了他這份資料的來歷以及絕對真實性。
封乘海看完資料手指顫抖,淚流滿面。
太遲了。
實在太遲了,為什麼這麼晚才讓他看到這份資料。
這一刻他怪所有人。
怪封逸言這個坑爹媽的親生兒子。
既然早就把自己爹媽調查得清清楚楚,為什麼不早些把這份資料拿給他們看?就這麼冷眼看著他們互相折磨,最後出了意外?
但兒子會這樣冷情,終究是他們當父母的沒當好。
那他們夫妻會彼此折磨成這樣又是因為什麼呢?
……是因為過於高傲的自尊,他們不願意向對方低頭,於是你捅我一刀我必須要還你更狠的一刀。
露可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襯衫,鬢角染上幾根白髮的中年男人,輕輕喊了他一聲:「爸爸。」
封乘海紅著眼抬頭:「嗯?」
露可微微笑了。
爸爸。
她在心裡又無聲喊了一聲。
謝謝你應我這一聲,也謝謝你帶我回來。
在她還是一隻小小狗的時候,因為太過瘦小的緣故被生母排斥,被兄弟姐妹們排擠,是封乘海將她帶回封家養大,給了她一隻小狗所能擁有的一切。
港島的老宅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包括他們的臥室,甚至像帶孩子一樣讓她在床上和他們一起睡覺,縱容她的一切調皮搗蛋。
封乘海沒有察覺到露可的心情,看到這份資料的他情緒起伏過大,獨自走到陽台背朝著露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露可推門進了嚴路妍的病房。
嚴路妍打了止痛藥在睡覺,她臉色蒼白,蜷縮在白色的被子裡,看起來是那麼瘦小,吊水瓶里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管子滴進身體。
露可輕手輕腳的坐到床邊,彎下腰,依偎到她沒掛水的那條胳膊旁,閉上眼睛,靜靜聽她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她用氣聲小聲跟她說:「媽媽,別害怕,你不會殘疾的。」
「還有,謝謝你願意在小時候收養我照顧我,我很愛你。」
門被推開了。
封乘海整理好情緒推門進來了,就是眼睛紅的厲害。
露可起身,轉頭很認真的問他:「如果有再重來一次的機會,你們會好好相愛,不再製造誤會嗎?」
封乘海沉默。
往常他是不會和晚輩說這類話題的,但今天他的情緒實在是起伏過大。
看著病床上蒼白沉睡的嚴路妍,他輕聲說:「只要她能振作起來,我什麼都可以做到,如果能重來……」
他深吸一口氣,難受得說不下去了。
如果能重來,他會放下所有的自矜、傲慢、猜疑,盡最大所能好好珍惜她。
露可點點頭,藍眸被半邊陽光照得清透無暇、純粹見底。她凝視著他,很鄭重的說:「你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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