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暗九下手沒個輕重,蘇苒苒感覺自己手腕都要斷掉了。
不過心虛的到底是她。
蘇苒苒想扯回自己的雙手,發現扯不回來。
她只好睜著一雙誠摯的眼:「你知道的,我年紀輕輕就早逝,沒見過男人的肉/體。」
「我只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想摸摸你的胸......」肌而已。
暗九放開她的手,還順便用一顆果子堵住了她的嘴。他轉過身去,沒看蘇苒苒,仿佛從牙間擠出來了四個字:「不知羞恥。」
蘇苒苒可摸透他的性子了,知道他不想聽這個,才裝了一回餓中色鬼。
好險,逃過一劫。
她和暗九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關係依舊模糊不清。
暗九沒有收起對她的殺心,可倒也是常常由著她鬧騰。
和褚晏一樣,是個陰晴不定的。
怎麼就沒人傳黎國的王是個暴君呢?蘇苒苒覺得暗九很有當暴君的潛質。
至於蘇苒苒和暗九的關係。先前還好,現在蘇苒苒知道暗九是捅她的狗東西後,她也想暗搓搓給他來一劍。
平靜的水波之下藏起駭浪,兩人就這樣一路也算是相安無事到了大夏。
臨近刺殺前夜,暗九和蘇苒苒依舊在一塊。
乾柴燒出來的火光燎燎,還帶著「噼里啪啦」的聲響。
「我有姓,我姓燕。」
他是在回答之前蘇苒苒問他的問題。
快要睡著的蘇苒苒迷迷瞪瞪的,「哦哦哦,原來你叫燕暗九。我知道了,快睡吧。」
「燕是黎國皇族姓氏。」
蘇苒苒:嗯??
「暗九是代號,不是名字。」
「既然你為我取了名,那我往後便叫『燕離』。」
蘇苒苒:!!!
她垂死夢中驚醒,睡意一下子散開去。
她「蹭」一下坐起來,像一隻嗅到了瓜味的猹:「你是黎國皇族,還是黎王的兒子?你是怎麼變成一個暗衛的。」
蘇苒苒轉了轉腦子,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故事很複雜。
有瓜!
「告訴你也無妨。」
蘇苒苒坐起來,給他捏捏肩松松腿,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這是瓜主應有的優待。
她那雙在黑夜中猶自明亮的眼,亮如白晝,寫滿了好奇。
暗九沒賣關子,告訴了她真相。這也是兩人相處這麼久以來,暗九講過的最長的話。
「我母親是黎王的暗衛,她生下我後將我藏於暗衛營中。」
「黎王有三個孩子。大公子聰
慧,黎王對他寄於重託;二公子流連美色,是黎王最不喜的孩子;三公子古怪精靈,最得黎王寵愛的孩子。」
「黎王這人愛之欲其生,痛之欲其死。他因不喜二公子敗壞他作為生父的清譽,讓我母親暗殺了二公子。」
「我母親自是更不敢暴露我的身世。」
「她藉由黎王的信任,挑撥三公子與大公子的關係。黎王偏愛三公子,愈發討厭大公子。」
「我母親設下七年長計,叫三公子慢性中毒成了一個廢物。他受不住折磨,自己尋了死。」
「黎王派我母親查明真相,母親自然是讓大公子頂鍋,順便將大公子謀逆的證據擺在了黎王的桌案上。」
「那證據全都是母親偽造的。這麼些年,暗衛營早就成了她的地盤。」
「大公子一家是我親自參與的絞殺。」
「那一年,我八歲。」
「算起來,他還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大哥。」
暗九面無表情講著驚天的瓜。
蘇苒苒有點不敢吃了,她默默縮回被子裡,「其實我剛剛吃的果子有毒,好像耳朵壞掉了,聽不見了。」
知道這麼多秘密,暗九這狗東西不會趁著刺殺褚晏之前先給她殺了吧。
暗九將她一把撈出被窩,微涼的指尖划過蘇苒苒的臉頰,激其一陣漣漪,惹得她抖動了一下。
「果子是我摘的,有沒有毒我自是清楚。」
「你知道黎王為何只有三個孩子嗎?」
蘇苒苒捂住耳朵:「我真的聽不見了。」
「因為母親下了斷子藥。」
「黎王派我來大夏,估計他自己也想不到他會死在褚晏之前。」
懂了,然後你回去上位登基當新帝。
這狗東西還真的是黎王,難怪這麼狗。
當初在藍家她就發現了他不是好東西,現在更加確定他不是好東西。
「褚晏不死也無妨,我此次前來,是為了尋人的。」
「別再說了。」蘇苒苒捏住了他的嘴。
「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
暗九挪開她的手,明明滅滅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深邃的眸如同鷹的眼睛,透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