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意思,你是不在乎周聿澤娶誰的吧?」紀若煙突然冷靜,「所以,你不是喜歡周聿澤,你只是喜歡他的錢?即使他未來結婚了,當三也無所謂?」
莫晚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我不喜歡周聿澤,也不喜歡他的錢,至於三四五,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紀若煙故意停頓了兩秒,忽而大笑,用看白痴的眼神:「傻b,被我套出話來了吧,我看你這麼解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錄音筆,得意地晃了晃,立馬跳下車,怕被搶走了似得,腳底抹油跑遠了。
莫晚楹全然不覺意外,在紀若煙一板一眼重復那個問題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古怪,那兩個「不喜歡」,是她故意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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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門打開,幾個男人在助理的簇擁下走出來。
潘良平一一與周聿澤和紀崇握手,宣告這次洽談結束。
紀若煙無視自家老爹,走到周聿澤跟前:「周聿澤,我有話要跟你說。」
周聿澤目光冷淡,看向一旁的紀崇:「紀總,我們的合作沒牽扯到令愛。」
紀崇當然明白周聿澤話里的撇清和提醒,他們雖然年紀上差了一輪,但周聿澤的地位與他是平等的,他壓根沒有身份去強硬撮合什麼,只是自家女兒一廂情願。
他看向粉紅泡泡壓都壓不住的女兒,斥道:「若煙,別胡鬧!」
「就幾分鐘!」紀若煙倔強地在周聿澤跟前,不讓步,「你聽完再走。」
紀崇知道女兒的jsg性格,不達目的是不會走的,再拉扯下去,場面會很難看,於是他對周聿澤笑道:「周總,無非就幾分鐘時間,兩個年輕人多說說話也挺好嘛。」
周聿澤臉上掛著很淡的笑:「這算私事,我在處理私人問題上,說話不會很好聽。」
潛台詞,他不會留情面。
紀崇好歹也是海市商界數一數二的人物,自家女兒不爭氣動了心,一哭二鬧要聯姻,不成便罷了,哪裡還有讓自家女兒在別的男人面前受委屈的道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對紀若煙喝道:「紀若煙,別讓我說第二次。」
紀若煙在家裡驕縱慣了,哪裡聽得下訓,但在周聿澤冰涼的態度中慫了,掏出錄音筆遞出去:「給你,莫晚楹有話對你說。」
周聿澤沒接,只是在聽到「莫晚楹」三個字時,抬眸盯了她一眼,僵持的氛圍讓紀崇拉不下臉,剛想出聲,卻見周聿澤給段沙睇了個眼神,段沙將錄音筆收下了。
「紀總,我這邊有事,先告辭。」周聿澤朝紀崇點了點頭,也不顧對方難看的臉色,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走出辦公區,段沙這才小跑上去,跟周聿澤並肩,詢問這隻錄音筆怎麼處理。
「直接毀了。」周聿澤語氣寒冷。
如今的莫晚楹,還能跟他說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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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來勢洶洶,又走得怒氣沖沖。
據安然八卦,紀崇走的時候黑著個臉,紀若煙好不到哪兒去,臉臭得方圓五里不敢靠近。
「我還聽劇組的人說啊,這次紀家的投資沒談成。」安然笑得嘴巴都要裂開,「你說他們圖啥啊,大老遠跑來一趟,還生了一肚子氣。」
莫晚楹剛結束今天的拍攝,有點疲勞,正在空地上邊聽安然吐槽邊拉伸,剛壓完腿抬頭,一雙長腿立在她眼前,西服的料子柔軟卻森冷,裁剪得當,寸寸透著昂貴。
「紀家那小孩兒找你了嗎?」莫晚楹還有心情開他玩笑,一起身,就看見周聿澤的臉。
「她跟你同歲,你叫人小孩?」周聿澤的眼眸一彎,也笑了,但笑得很淡,讓人猜不透他此時是高興還是生氣。
「你很了解人家的生辰八字嘛。」莫晚楹從安然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閒聊的姿態,「找人算過?」
「我算過你的,沒算過別人的。」周聿澤這話蘊藏的信息很多,但他說得輕描淡寫。
莫晚楹抿唇笑:「相剋吧?沒有空隙怎麼裝得下這麼多眼淚。」
周聿澤不動聲色地瞧著她。
「我收工了。」莫晚楹用手指了指陰沉沉的天,「這麼晚,明天還得早起,沒有時間陪周總聊天。」
周聿澤側過身,沒有要攔她的意思,卻說:「這麼晚,回去不安全,做個伴一起回酒店?」
莫晚楹從他身側走過,撂下一句:「周總還怕天黑啊?」
「不怕天黑。」周聿澤跟在她後面,勾著唇笑,「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