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起來極其狂野率性……
梁苒打得累了,呼呼喘著氣,甩了甩酸疼的手背,畢竟嬴廣才肉厚,梁苒這拳頭打上去震得慌,隱隱有些發疼,實在是打不動了。
梁苒這才停下來,冷聲說:「把他押解起來。」
「是!」蘇木回過神,親自提起爛泥一般的嬴廣才,扣上枷鎖,押解前往牢營。
「呼……呼……」梁苒喘著粗氣,慢慢平復自己的吐息,抬手看了一眼,都打紅了,真是皮糙肉厚。
一股熱辣辣的視線扎在梁苒身上,不得不讓梁苒注意,他側頭看過去,是趙悲雪。
趙悲雪緊緊的盯著他,眼睛裡似乎有光芒閃爍,那是感動的光芒。
梁苒恍然,怕是趙悲雪會錯意了,以為寡人在替他出頭,畢竟嬴廣才方才劃傷了趙悲雪,他哪裡知曉,寡人其實是因著那件小衣裳。
眼看著4.4.0任務就要完成,最後一哆嗦的事兒,竟被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嬴廣才給毀了,梁苒能不動怒麼?
趙悲雪走過來,輕聲說道:「君上的手都打紅了,下次這樣的粗活兒,還是讓我來罷。」
趙悲雪小心翼翼的捧起梁苒的手掌,托在掌心中,猶如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輕輕的吹了吹梁苒通紅的手背,說:「吹吹就不疼了。」
梁苒:「……」咦,好噁心,雞皮疙瘩都掉下來了。
梁苒需要趙悲雪生孩子,但並不需要他的親近,冷漠的將手掌收回來,說:「你受傷了,回去包紮罷。」
趙悲雪點點頭,目光還是那樣感動,君上果然是關心我的。
梁苒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說:「還有那件衣裳,壞了就重新裁一次。」
趙悲雪說:「是,請君上放心。」
梁苒沒有多說,示意虎賁軍收兵,眾人一起回了營地。
到了營地之後,梁苒立刻回到自己的營帳,仍然不叫任何人伺候,也不叫任何人打擾,就仿佛……
仿佛金屋藏嬌了一般。
趙悲雪看著梁苒的背影,陷入難得迷茫之中,總覺得梁苒對自己……忽冷忽熱的。
梁苒進了御營大帳,迫不及待的將兒子從背包里取出來,雖然將寶寶放入系統背包,有時候相當方便,但梁苒還是想要一直抱著寶寶,也不知背包的如何,會不會委屈了寡人的兒子。
「啊!啊~」小寶寶眨巴著大眼睛,指著梁苒的手背。
梁苒的手背紅彤彤的,是剛才毆打嬴廣才所致,並不是很嚴重,不上藥的話明日一早也會消腫,完全不礙事兒,只是有些脹痛罷了。
梁苒並非嬌氣之人,自然不在意這些。
小寶寶的眼睛耷拉下來,好像很是心疼,嘴裡又是「啊啊」「嗯嗯」了一大堆,梁苒是一句話都聽不懂的,但是他聽得出來,兒子一定是在關心自己。
梁苒笑著說:「無妨的,只是紅了一些,其實一點子也不疼。」
小寶寶:「啊!啊!」
小寶寶手舞足蹈,在襁褓中滾來滾去,好不容易抱住梁苒的手掌,嘟起粉嘟嘟肉呼呼的嘴唇,「呼——呼——」給梁苒吹了吹。
小寶寶果然也是趙悲雪的兒子,跟剛才趙悲雪吹氣的舉動簡直一模一樣。
梁苒的面上沒有分毫嫌棄,反而笑起來,滿滿都是寵溺:「你是在心疼君父麼?給君父呼呼?果然兒子一吹就不疼了呢,兒子真厲害。」
「咯咯!」小寶寶被表揚了,開心的笑起來。
梁苒可不知,剛才自己的反應有多麼的雙標!
嬴廣才被扣押,大宗伯偷偷派出的軍隊全部落網,已經無人與梁苒爭搶菰澤國的大軍。於是第二天大軍整頓,安安穩穩的上路,前往接應菰澤精銳。
疆土浩瀚,一片茫茫的戈壁,菰澤二十萬精銳鐵騎整齊劃一的排列著方隊,立於日光之下,靜靜的等待著他們未來君主的檢閱。
世子郁笙首先走過去,菰澤將軍自然識得他,跪下來拜見,世子郁笙打了幾個手語,回頭對梁苒作禮。
菰澤大軍隨即撲簌簌的跪下,猶如黑色的海浪,聲音高亢沖天,震聲高呼:「拜見君上!拜見天子——」
梁苒眯起眼目,看著那蔓延在整片戈壁之上的黑甲大軍,心竅仿佛被點燃,陡然升起一股沸騰的熱浪,不停的翻滾,不停的咆哮。
寡人與上一世不一樣了,一切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