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寶:「嗯……」吃飽了,才能繼續給父父解釋,還是先吃飯飯!
梁苒準備啟用嬴稚的法子,分裂嬴氏內部,讓他們首先自亂陣腳。正巧兒,春暖花開,宮中有一批名貴的花卉開的正好,每年大梁宮都有賞花宴,十分隆重,梁苒本打算廢除這勞什子的賞花宴,不過如今的勞什子賞花宴,倒是派上了用處。
大宗伯還在養病,梁苒便以大宗伯抱恙為藉口,沒有邀請他來參加賞花宴,而是邀請了嬴氏族中其他的元老。
嬴氏之中有幾個輩分不低之人,其中有一人還是已經隱退的前閣老。當年這個閣老與大宗伯爭奪嬴氏宗主之位,可惜閣老棋差一招,錯失了宗主之位還不說,更是被迫「退休」,只得回了家中養老。閣老的兒子們也都是不正氣的,沒有一個人出眾,於是他這一支在嬴氏宗族中慢慢沒落。
梁苒特意讓人給閣老發了請柬,邀請他前往宮中參加賞花宴,都不需要他格外的宣揚,已然有人迫不及待的向大宗伯告狀。
賞花宴,聽起來像是普通的宴席,但大梁宮每年都舉辦,其實也是有名頭的。這明面上只是宴席,其實暗地裡,來參加賞花宴的,除了朝廷上的重臣之外,還有他們的家眷,臣子們一貫趁著這個時機,將自己的女兒侄女引薦給天子,萬一被天子看重,入了後宮,便是極好的裨益。
先皇的後宮充盈,每年賞花宴都會有許多人充入掖庭。如今梁苒做了天子,後宮空無一人,大家本以為今年的賞花宴必不會置辦,新天子一看便是清心寡欲的主兒,哪知,賞花宴如期舉行。
王宮貴胄的貴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明艷動人,一個個爭相來參加賞花宴,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若是被天子相看中,很可能便會成為大梁的國母,一朝皇后!
竟然要分裂嬴氏,自然要做足面子。梁苒端著酒杯長身而起,親自走到嬴閣老面前,微笑說:「閣老,寡人敬你一杯。」
嬴閣老受寵若驚,連連說:「不敢當!不敢當!老臣誠惶誠恐啊,是老臣該敬陛下一杯才是!」
梁苒笑容溫柔,態度親和:「閣老可是先皇在世之時的忠臣,只可惜……唉,閣老身子不好,早早的掛冠而去,否則寡人還有許多的學問,想要向閣老您請教呢。」
什麼因為身子不好掛冠?閣老分明是被大宗伯擠兌,這才不得已辭官,說起來便覺得憋屈,面容十足尷尬,笑容也十足乾澀。
「父親!」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傳來,一個看起來二八年紀的粉衣女子盈盈走來。
嬴閣老趕緊拉住女子,笑著對梁苒說:「君上,這是老臣的么女,老臣老來得女,真是把她寵壞了!」
又對女子說:「如此不知禮數?還不快快見過君上。」
嬴娘子柔柔拜下:「拜見君上,是小女失禮了。」
梁苒微笑:「閣老不必多禮,嬴娘子溫婉大方,乃是上京貴女的楷模呢。」
嬴閣老本來覺得奇怪,小天子為何突然給自己發請柬,這裡又是賞花宴,嬴閣老昏黃的老眼一轉,恍然大悟,難道……
天子是看上了自己的么女!
要知曉梁苒沒有嬪妃,就連一個寵幸的宮女都沒有,皇后之位空懸,那是多大一塊肥肉啊,嬴閣老如何不眼饞?
再者,若是自己的閨女做了皇后,扳倒大宗伯,成為嬴氏宗主,豈不是指日可待?
嬴閣老笑眯眯的捋著鬍子,說:「君上,您看那面兒的花開得多好啊。」
梁苒不怎麼在意的看了一眼,說:「是啊,今年春暖,必然是個好兆頭呢。」
嬴閣老繼續說:「花期短暫,若是現在不賞花,唯恐開敗,君上不妨前去賞一賞,老臣這幾日膝蓋的毛病又犯了,是吹不得一星半點的風,不然……讓小女陪著君上,去湖邊賞花?」
梁苒心知肚明,怕是嬴閣老會錯意,以為寡人對他的女兒懷有什麼不單純的心思,不過也罷,左右是要拉攏,也無需解釋什麼。
梁苒莞爾,那笑容彬彬有禮,任是哪一個女子也不會拒絕如此溫文爾雅的君王,說:「不知寡人可有這個幸事,邀嬴娘子賞花?」
嬴娘子滿面羞紅,垂著頭揪著袖子,輕輕嗯了一聲,何其的嬌羞。
梁苒展袖說:「嬴娘子,請。」
天子起身離開,身邊伴著一個嬌俏妙齡的小娘子,很快便在宮中傳開了。
趙悲雪沒有去賞花宴,他留在紫宸殿帶寶寶,剛剛餵了寶寶吃午膳。
也不知寶寶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這幾日總是指著自己的小肚子,醫官署的醫士都來看過了,不是鬧肚子,也沒有脹氣、消化不良等等的疾病,就是不知為何,小寶寶總是摸肚肚。
趙悲雪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遍小寶寶,沒事,也拍了奶嗝,如今的趙悲雪餵起奶,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趙悲雪用最柔軟的帕子,給小寶寶仔細擦了擦奶鬍子,小寶寶吃飽喝足,翻著大大的眼睛,白了趙悲雪一眼,爸爸太笨了!寶寶都累了!
用過午膳,便該是寶寶午休的時辰了,卻在此時,聽到幾個宮人背地裡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