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鬻棠又想,梁主是什麼人?大聖人,愛民如子,他連子民都如此愛戴,難道還會虐待主子不成?一定是主子換了口味,喜食清淡了。
無錯,趙悲雪換了口味,以前那些大魚大肉,他不是不想吃,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實在吃不下,一吃就想吐,總不能吃一口吐一口罷?
「主子!」鬻棠熱情的說:「我和木頭從北趙帶回來一些土產,知曉主子你在上京什麼也不缺,所以我們就只帶了一些您好的口味兒。」
沐森將食合放在桌上,鬻棠掀開蓋子,一臉期待的看向趙悲雪,好像一隻求表揚的小狗……
——熏魚!
——櫻桃肉!
——紅燜羊肉!
趙悲雪臉色平靜,卻掩藏著巨大的波瀾,他慢慢站起來,往殿外走。
「誒?」鬻棠奇怪的說:「主子?您去哪裡啊,還沒用膳呢。」
趙悲雪一個箭步衝出去,身法靈動,迅雷不及掩耳,然後殿外傳來……
「嘔——」
「咳咳咳……」
「唔!yue——」
鬻棠一頭霧水,便是連一向鎮定穩重的沐森也露出濃濃的不解。
鬻棠喃喃自語:「主子這模樣,好像孕吐啊……」
梁苒擔心趙悲雪把心肝兒都吐出來,連忙站起身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一笑,說:「你們先用膳,寡人去去便來。」
趙悲雪吐了,趙悲雪又吐了,趙悲雪又又又吐了!
趙悲雪的孕吐貫穿了整個「孕期進度」,孕期進度都快刷滿了,孕吐反應還是相當強烈。直到梁苒與趙悲雪大婚的日子,趙悲雪的孕吐反應這才平息了一些,不再動不動便吐了。
大梁的天子,與北趙的天子大婚,這可不只是一場婚禮,還見證著征戰半年的大梁與北趙結合,結為一體,周邊的小國紛紛歸順朝拜。
大婚隆重,整個大梁宮張燈結彩。
梁苒與趙悲雪一併走出,敬告天地。
兒子們在一旁觀禮,梁泮笑著說:「君父與父親真是不容易,兒子都生五個了,終於是成婚了。」
老三梁辯挑眉:「聽說父親還懷著第六個呢,也不知這次是弟弟還是妹妹。」
梁纓撓了撓頭,說:「能生出妹妹麼?咱們五個可都是兒子。」
梁初則是雙眼冒光,興奮的說:「君父和父親的喜袍真好看,我又有靈感了!」
梁辯側頭看他,說:「話本的靈感?」
梁初則是嚴肅搖搖頭,一字一頓的說:「春、宮、圖的靈感。」
老大老二老三:「……」
小五:「咯咯咯~」
身為大宗伯的嬴稚親自主持大婚,梁苒與趙悲雪行禮之後,便開始燕飲的環節,因為他們都是男子,也不必入路寢去等候,都在外面敬酒。
蘇木走過來,恭敬的舉著酒杯對梁苒說:「臣恭喜君上大婚。」
梁苒笑了笑,說:「蘇木你一直跟著寡人,勞苦功高,今日寡人也要敬你一杯。」
蘇木連連搖頭,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說:「君上言重了,其實……其實因為蘇家的事情,險些拖累了君上,君上不嫌棄,臣已然感激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