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鑽蝴蝶是我表舅送給我表舅媽的結婚禮物,表舅媽很珍視。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後來表舅出軌,表舅媽也不知道。那會兒我哥跟他爸鬧的挺僵。後來表舅媽去世,我表舅再婚,續弦這位據說是我表舅的初戀。初戀沒什麼不好,好歹知根知底。我哥沒別的要求就是別動逸園,這要求也不過分。」
南雪意說到這裡,喝了口茶。
「逸園是我表舅媽一手建造的,就在秦家老宅的別墅後面。生病沒多久,表舅媽就搬了進去。她說那裡接地氣,環境也好。表舅媽去世之後,我哥就把逸園鎖了。定期有人打掃收拾花草魚蟲,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人沒了時間久了,曾經以為的蚊子血又會變成硃砂痣。我表舅時長回想亡妻的好,偶爾會去逸園坐坐。初戀的危機意識很強,幾次三番縱容他兒子去逸園胡鬧。當時我哥已經搬出去獨自居住,沒有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等我哥得知趕回去,逸園裡的花花草草全都被毀了,幾件家具上被噴漆塗鴉。所有的窗紗和床紗都被扯掉,扔在了院子裡,還燒掉了我表舅媽的一部分衣服。最後那個男孩甚至當著我哥的面,將我表舅媽的翡翠手鐲扔進了池塘,黑鑽蝴蝶也是那個時候丟的。」
席寧心疼到呼吸不暢,如果是他父母的遺物被如此對待,他一定會瘋掉。
「你表舅不管嗎?」
「那陣子表舅特別忙,沒有去過逸園也不知道這事。我表舅跟這位初戀,後來因為這件事生出了一些嫌隙。」至少這點上,他表舅還算清醒,明白了初戀早就不是當初的小白花。
「我哥把那孩子打了,打的特別慘。打的全家人都過來圍觀,可是除了他母親,無人上手幫忙阻攔。那孩子口不擇言,供出是他媽讓他幹的。我哥把人按在池塘里,差點淹死。後來是爺爺奶奶怕我哥背上人命官司才讓人拉開。」
席寧能夠想像秦錚當時狂暴的狀態。
「那位初戀想報警說我哥這是謀殺,被奶奶甩了兩個耳光,說報警可以,要先跟我表舅離婚淨身出戶,然後賠償逸園所有的損失,賠償不出來就起訴她。」
「先不說逸園的損失粗略估計就得上百萬,那位初戀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這富貴婚姻,當慣了夫人。每天錦衣玉食,有人伺候。出門都是前呼後擁,還能接濟她娘家。離婚之後她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件事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黑鑽蝴蝶到最後也沒有找回來?」
「沒有,翡翠鐲子找回來了,但是黑鑽蝴蝶還有一串珍珠項鍊據說是被埋在了山上,那個孩子記不清具體位置,我哥帶著人找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
山都挖了好幾處,怎麼都沒有,興許被誰撿走了也未可知。
「後來我哥直接把逸園給拆了,池塘填平,將所有材料運到俱樂部原封不動的重建。」
「所以說現在的逸園也不算是復刻版,東西都是原來的東西。」
「是啊,院牆的磚,連廊的柱子,房上的瓦每一樣都是原來的物件,包括院子種的那棵大槐樹。」
席寧吁了一口氣,工程不小,最主要的是建築過程中的自然損耗控制起來成本極高。
「還有一應的家具,都是我表舅媽原來用過的。」
「那些壞掉的家具呢?」
「後來請專人進行了修復,也都在逸園裡,是不是沒看出來?」
席寧想了想,逸園裡的家具他沒發現有問題,修復的相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