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時候,還有皇帝在宮裡頭養著呢!
這本是男人私底下上不得台面的風流事,說起來倒也無傷大雅。
民間不也有契兄契弟一說?
雖說有些見不得光,但只要到了適婚的年紀,知道傳宗接代,娶妻生子,倒也沒人會擺在明面兒上多說什麼。
只是皇長孫殿下同小侯爺兩個人的身份可不一般!
真要有這事……
陳德心下發苦。
先不說陛下和長寧公主那一處,該如何交代。
外頭那些盯著東宮的人,便不會輕易放過這道把柄去!
陳德到底也是伺候了一陣皇長孫殿下和小侯爺的人。
如今也是正經將皇長孫殿下當做自己的小主子。
見蕭明淵這個定遠侯對殿下如此盡心,也已經將他當做自己人了。
可是偏偏……
偏偏,怎麼皇長孫殿下同小侯爺會……
陳德心下惴惴,暗自糾結了半日,實在是難以想像,若是陛下知道此事,定然會龍顏震怒。
到時候皇長孫殿下和小侯爺怕是......
一想到將此事透露出去的後果……
一時之間,陳德竟然有些想隱瞞遮掩下這事。
反正......方才他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許是……許是這裡頭有什麼誤會。
捕風捉影的事,確……確實不好胡亂揣測……
蕭明淵垂眸,看了一眼陳德額間滲出來的汗。
緩緩走進浴殿之中。
裡頭他方才親自替小皇孫殿下褪下來,丟在一旁的衣物,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人收起來了。
就連周圍的池水也都換了一道,尋不出半點兒有的沒的的痕跡。
蕭明淵看了一眼陳德,後者身形顫了顫,將頭埋得更深了。
「陳公公辛苦了。」
蕭明淵鳳眸含著笑,輕聲開口:「方才殿下頭一回經事,有些害怕,我便沒傳人進來伺候。」
陳德愣了愣,沒想到蕭明淵連半點兒掩飾都沒有,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地開口。
倒顯得他多想了似的。
「先前陳公公可替殿下安排過司寢之人?」蕭明淵沉聲開口。
陳德心下一顫,立刻回道:「回小侯爺的話,宮中的皇子皇孫們最晚十四歲就有尚寢局安排宮女了。」
若是有人操持,十一二歲的,皇子們的母妃就要早早預備下了。
陳德苦笑一聲,開口:「皇長孫殿下年紀早到了,一直備著幾個人。」
「不過,太醫先前說過,殿下身子弱不該太早曉事免得傷了根本。」
「早先......早先太子殿下也交代過這事,將那些人遠遠找了個偏僻地方打發了。」
人倒是還在承華殿養著,只是從沒到主子跟前兒伺候。
漸漸的,就連陳德都有些忘了。
蕭明淵微微頷首:「嗯,殿下年輕,身子也不好,先前確實不宜操之過急。不過……」
蕭明淵轉頭,看了一眼陳德:「眼下殿下已經到時候了,也該通曉此事,本侯再如何,在宮裡頭也只是個外人,不好插手這上頭的事。」
「方才不過是殿下面嫩,頭一回經事,不敢叫旁人知道,才叫我遮掩一二。」
「陳公公伺候殿下許久,該知道此事輕忽不得,勞煩你這兩日尋些圖本出來,悄悄送到殿下寢殿內,殿下臉皮薄,你莫要讓旁人瞧見。」
陳德聞言,心下猛地鬆了一口氣!
連忙上前應道:「是,奴婢記下了。
蕭明淵看對方模樣,便知道陳德心下在想些什麼。
只是他到底也不戳穿,只是低聲吩咐道:「圖畫選精細好看些的,莫要嚇著殿下了。」
他的小殿下膽子小,又單純懵懂,那些傷眼的東西可看不得。
陳德方才吃了一顆定心丸,如今聽著蕭明淵的話,也不覺得不對了。
只當是蕭明淵心細,處處都替皇長孫殿下著想。
陳德:「奴婢明白了。」
蕭明淵鳳眸輕垂,聲音沉了沉又開口:「殿下如今正在孝期,司寢宮女的事,便不必再安排了,免得叫旁人捕風捉影,反倒生出事來。」
陳德一愣,還是點頭應一下了。
這事上頭,蕭明淵說得有理有據,就是到陛下跟前兒也挑不出什麼錯出來。
吩咐完這些。
蕭明淵頓了頓,才抬眸淡淡開口:「還有一件事。」
陳德垂首靜聽:「還請小侯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