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的安危,在他心中向來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即便是打著帶自家小皇孫殿下出來,想要引蛇出洞的主意。
蕭明淵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皇太孫身後明處有百名東宮親衛護送,暗地裡他還安插了不少的影衛死士。
自家小皇孫殿上身上還穿著刀槍不入的龍鱗金絲軟甲......
更何況,這一路上下,還有他隨時護在左右。
絕對不會讓賊人和暗箭,近身自家小殿下周圍半步。
倒是燕王殿下好魄力,親自將燕王世子和另外兩個親兒子,推出來當擋箭。
果真是有決心得很!
「呵呵!」燕王怒極反笑,「那看起來,倒是本王今日多事了?」
「當然沒有。」蕭明淵淡淡道。
「倘若燕王殿下今日不來,說不定如今太孫殿下被燕王您的冷箭刺殺的消息,就已經被人好心傳到陛下面前了。」
蕭明淵看著燕王,口中毫不留情:「殿下是在自救。」
「雖然對於世子殿下他們來說,這樣的辦法略微欠妥了些。」
「不過情況緊急,想來殿下到時候,會對世子他們好好加以撫恤。」
燕王頓了頓,看著蕭明淵眯了眯眼,哼笑出聲:「你說得到也對,本王插手此事,是為了自保,也的確是沒資格對你興師問罪。」
蕭明淵聽對方服了軟,面上一笑。
語調也溫和下來:「王爺是我家太孫殿下的長輩,長輩關懷心疼小輩,憂心殿下安危,這本就是理所應當之事。」
「不過你方才也說了,本王是太孫的長輩。」
燕王看著一旁安靜端坐的宣珩:「你是你父王留下來的嫡長子,今日不論君臣,本王只當是你王叔,也應當出言關心你一二。」
宣珩頷首一禮:「四叔有何教導,侄兒願意靜聽愧受。」
他大抵猜到自己這四叔想說什麼。
「不過......」
宣珩看了一眼一旁的蕭明淵,還是朝著燕王開口辯解了幾句:「定遠侯方才並無冒犯四叔的意思,還請四叔不要同他計較。」
「他是侄兒的伴讀,一切言語不過是為了維護侄兒罷了。」
「若是四叔生氣要罰,只管罰侄兒便是,一切過失之處,都由侄兒一人承擔。」
燕王眼角一抽,看著宣珩的神色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他雖然記仇,但也不至於同比自己小了一輪的小輩計較!
況且蕭明淵方才說的那些話,確實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他倒也沒生氣,只是被揭了老底,有些惱羞成怒,難不成還能把帳記到對方頭上麼!
不過說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姓蕭的,到底是給自己這單純良善的侄兒灌的什麼迷魂湯!
他都還沒說幾句重話呢,這就將人護上了!
燕王瞥了一眼一旁的蕭明淵,心下冷笑一聲。
就這小狼崽子陰狠手辣不吃虧的性子,還能叫他欺負了去?!
「罷了!本王還沒那么小氣!」
燕王哼笑一聲,轉頭看向宣珩:「本王只想問,今日這件事,太孫是否知曉?」
宣珩抬眸,看向燕王微微一笑:「知曉。」
齊王同趙王意圖對他動手之事,蕭明淵先前已經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宣珩了。
小皇孫殿下面上並無懼色,顯然是心下早就已經有所準備。
燕王有些意外,瞥了一眼蕭明淵,再看著宣珩問道:「那太孫......是否能做主隨時叫停撤離?」
宣珩抬眸:「為何要叫停?」
燕王一愣。
太孫殿下已經輕聲開口:「四叔應當知曉,齊王同趙王不會改變主意。」
「那二位既然都打定主意要將你也拉下水來了,那刺殺之事,他們便已經做好不死不休的打算。一次不成,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宣珩不是不清楚,為何蕭明淵會刻意做局,引齊王和趙王上鉤。
有千日做賊的,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齊王同趙王如今已經拉不回頭了,為保永絕後患,自然只能如此行事才可一勞永逸。
「皇權之爭向來如此,侄兒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宣珩看著自己的四王叔:「四叔大抵是不知道,自從侄兒坐上了這皇太孫的位置,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了。」
「好在有定遠侯盡心竭力替孤周全,宮內宮外擋了無數回明槍暗箭,便是連吃食之上,他每每都要親口嘗過,才敢送到侄兒面前。」
宣珩語調溫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經侄兒默許的,所以侄兒並不憂心他會叫侄兒身處險境。」
宣珩看了一眼蕭明淵,眼底閃過一絲暖意:「有定遠侯在,侄兒不會有任何危險,還請四叔也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