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猶豫了一下,心下本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如今聽到蕭明淵這般溫聲軟語的柔聲哄著
止不住紅著耳朵根,依言溫馴地湊上前去。
小心翼翼地貼在蕭明淵唇角那處,像是小鳥兒似的,動作輕柔而笨拙的,一下一下細緻溫柔地啄吻著,從嘴角一點一點親到那處。
柔軟而發燙的......緊貼著那處,無聲無言地加以撫慰。
直到片刻,宣珩氣息不穩地抬起頭,嘴唇有些發麻,小皇孫殿下也有些羞赧地不敢抬眼看人。
他偏過臉,嗓音啞啞地低聲開口:「好......好了嗎?不......不疼了吧?」
他不敢太用力,只是學著蕭明淵以前哄自己的樣子,輕輕柔柔地安撫,但是還是覺得嘴上發燙髮麻......
「要......要不......還是再上點兒藥吧?」小皇孫殿下吭吭哧哧的小聲開口。
蕭明淵眼裡柔的幾乎要出水了。
他俯下身,垂首親了親自家小皇孫殿下的唇角,含笑問道:「我若是說還疼,殿下還會再親一親麼?」
宣珩臉色又是一紅,抿了抿唇,低聲開口:「你別......別撒嬌......我問正經的呢!」
「還是上點兒藥吧,免得......免得下人看了,覺得......覺得不大莊重......」
「就......就算是要親,也......也要等到傷好了......我嘴上也有些麻......」
蕭明淵嘆了一口氣,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而後拿過藥膏來,親自取了些,替自家小殿下仔仔細細地上了些。
又將裝著藥膏的小圓缽放到宣珩的掌心之中,示意自家小皇孫殿下替自己「辛苦」一番。
小皇孫殿下淨了手,小心翼翼地從圓缽之中沾了一點兒膏體,抬著眼眸,格外認真細緻的將藥膏塗了上去。
想起方才提到的盧妃和宣玟。
宣珩又忍不住開口低聲說道:「盧妃和宣玟他們母子二人的事......蕭哥哥.日後還是不必多管了。」
「他們此次犯了大錯,難逃罪責,自然有皇祖父發落。但是你這回插手進去,難免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宣珩沉沉嘆了一口氣:「我不打算替他們求情,畢竟聖人都言『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們是自食其果,自當認罰。」
「只不過......」小皇孫殿下抬首看著蕭明淵,「我還是怕有人查到你這處來。」
說到底,關乎朝堂和爭儲之事,都極其敏感。
更何況如今陛下年紀也越發大了,身體大不如從前,也越發多疑了。
帝王心性最是難測......
宣珩一面憂心自己皇祖父的身體,這一年多來,在御前侍奉敬孝之時,也越發謹慎小心。
這回出了齊王趙王行刺的事。
其實無論他這二位王叔是行刺太子還是刺王殺駕,在皇帝眼中都是一樣。
能對他這個儲君皇太孫下手,那來日說不定就敢闖宮謀逆。
陛下御極天下,哪裡看不清底下皇子皇孫和朝堂臣工的野心?!
好在這一回並未鬧得太大。
如今行宮壓著齊王、趙王還有宣玟被軟禁的事。
宣珩拿不準是皇祖父打算徹查,還是打算密而不發。
——或許兩者都有。
這個時候,任何人出現在皇帝的眼中,都會觸動他敏感多疑的神經。
故而宣珩希望蕭明淵及時抽手,也是實實在在地替自家蕭哥哥著想。
「那個雙喜......」
宣珩低聲細細地叮囑著:「最近最好便不要出現在行宮之中了。」
「像是同長寧長公主傳話之類的差事,派其他信得過的人去便好。」
「還有齊王和趙王身邊兒安插的那些人,也暫且別調動,免得招人生疑。」
蕭明淵看著自家小殿下替自己謀劃規勸,心下忍不住十分熨帖。
他抬手捉住眼前小皇孫殿下替自己上藥的手,在指尖輕輕地碰了碰。
隨後去了柔軟的綢帕,將自家小殿下指尖上殘留的那一丁點兒藥膏擦乾淨了。
才像是抱著一塊兒寶貝似的,將宣珩牢牢地箍進自己的懷裡。
「殿下放心便是。」
蕭明淵鳳眸含笑,語調溫和地柔聲寬慰:「齊王、趙王還有宣玟身邊兒那些人,我早就已經叫他們撤手了。」
「剩下一些知情的,趙王他們也自己親自下手清理乾淨了。」
還有的,便是同趙王、齊王一同行刺儲君的手下,那些都是他們二人的心腹,早就已經被皇帝一紙令下,下了錦衣衛的詔獄。
不過......
他們也是聽命行事,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細枝末節。
怕是被送進大獄之時,還以為是自己主子功敗垂成。
故而如今知情的,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不知情的那些便更沒什麼好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