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淵眯了眯眼,冷冷一笑:「若是這般,反正也是各吃各的,那乾脆我日後也別回宮......」
「別——」宣珩瞧見蕭明淵冷下臉來,一時也有些慌了,連忙拽了拽蕭明淵的衣袖。
低聲求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蕭......蕭哥哥,你別說這種話......」
聽著自家小皇孫殿下聲音有些發啞,蕭明淵抬起眼前人的小臉兒一看。
只見到宣珩眼尾紅紅的,面上還帶了幾分驚慌和委屈,頓時心頭像是被刺了一下,再怎麼生氣,心腸也不住地軟了。
蕭明淵輕嘆一聲,連忙將人拉進懷裡,輕輕吻了吻泛紅的眼尾,壓低聲音哄道:「還沒說什麼重話呢,就覺得委屈了?」
「你出去隨便問問,別的人家哪有小兩口不吵架就要分桌的?再縱著你一回,你是不是要提分床別居了?」
宣珩哽了一下,聽了蕭明淵的話好像是覺得自己有些理虧。
但是還是忍不住小聲替自己叫屈:「我哪有說要分開的話......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蕭明淵鳳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面上還是沉聲訓道:「我自然知道你並非有意,但是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況且今日你已經晚了我半個時辰,這種小錯殿下犯上一回,朝我認錯下回記得不犯我自不會追究,偏偏你還要拿話來糊弄人......」
蕭明淵低頭看向宣珩,懲罰似的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壓低聲音逼問道:「殿下,我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心都等涼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來應付我......你的良心去哪兒了?」
「我......」小皇孫殿下被訓得越發愧疚,被如此欺負了,也紅著耳朵根不敢掙扎動彈。
吭吭哧哧了好一會兒,才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眼含歉意地輕輕碰了一下蕭明淵的嘴角。
「是我錯了,蕭哥哥......我給你賠不是好不好。」說著,又忍著羞,紅著臉,抬首將嘴唇貼在蕭明淵嘴角,笨拙地安撫討好。
蕭明淵閉了閉眼,只覺得嘴角那處溫軟的觸感,像是火星兒似的一下子從眼前炸開。
直直滾落到心口,燙得人什麼脾氣都燒不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從心底升出來抑制不住的火氣!
他抬手克制地撫了撫懷裡小皇孫殿下柔韌的腰肢,不動聲色地將其一點一點收緊,牢牢地扣在自己的懷裡。
而後捏著脖頸輕撫了兩下,隨即反客為主......
溫柔的掌控和細緻的安撫並未叫懷裡人覺得難受害怕,反倒愈發沉溺和依賴,越發熱情地沉淪在突然興起的親昵之中......
如此一番「勸慰」下來,蕭明淵自然是心滿意足,臉色也放晴了。
他看著小皇孫殿下帶著水色的眼睛,柔情似水地俯身輕輕吻了吻,含笑柔聲問道:「下次還敢說讓我別等你的話麼?」
宣珩偏過頭,被如此「教訓」了一頓,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怕,他的臉都紅得有些發燙,只能聲如蚊蚋地輕輕搖了搖頭。
「不......不敢了......」
蕭明淵笑了一聲,獎勵般的垂首親了親自家小殿下的嘴角。
而後低聲開口輕哄:「不是相公不同你講道理,倘若太孫殿下你今日見的是三公九卿朝中重臣,處置的是耽擱不得的朝廷大事,我自不會如此。」
「可那些底下的小官兒,還有東宮養著的那些幕僚,平日裡便是有什麼事要勸諫進言,給你遞文書便是,偏要拉著說一堆的廢話......」
蕭明淵說到此處,心頭便止不住冷笑。
他家太孫殿下的確憂國憂民、禮賢下士,又是脾氣軟好說話的性子,才叫有些人沒個敬畏!
「今日你們召見的那個幾個小官兒給你擬了幾條行之有效的實策?」
宣珩抿了抿唇:「也......也沒多少,只是關乎天工院整理典籍的事,他們有幾句見解,我才多聽了一會兒,還有一些瑣事,我不大想應付,才差遣他們想法子去的。」
其實他越覺得有些沒意思。
如今東宮權勢大了,前來投效的人也越來越多。
難免會有些阿諛奉承說空話的草包混在裡頭。
宣珩倒是想挑出來幾個做實事得的,但是若不是自己親自考校,心下總是沒底。
像是修著雜學典籍一事,底下人一來便說,要修著出來一部古往今來最為全面的大典來。
如此一來耗費人力物力財力且不說,單是時間都並非一兩年能成的。
可如今天工院立院在即,又豈能因為典籍之事而延誤?!
蕭明淵沉聲道:「既然是些瑣事,他們有法子,只叫他們擬了章程,再專程設幾個人過目了,都覺得行之有效再送到你面前參詳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