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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都隨著他緊壓的目光,抵至她身前。

杜泠靜脫不開他掌心,更不知世上怎會這種人,將懺悔當藉口,還說得如此順口。

男人卻只當沒看到妻子眼中的鄙夷,向下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從遠處往回處走。

但她忽的笑了。

「陸侯會否欺人太甚?從一開始設局得聖旨賜婚,到後來處處哄騙欺瞞,再到如今特特追來,只為囚我於京。」

她哼笑一聲,「敢問陸侯,到底所思何為?」

她叫他陸侯。

男人沒立時回答她的話,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將帕中包裹的東西,輕放進了她腰間的佩囊里。

是歸林樓的鑰匙。

「別再弄丟了。」

她抿唇不言,盯著他的眼眸,讓他回答她的問題。

男人微頓,跟妻子緩緩笑了笑,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

「我所思,惟夫人爾。」

……

車窗外群山起起伏伏,遠觀仿若九天美景,但對上山下山的碌碌凡人而言,跌宕難捱,不知盡頭。

杜泠靜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六個月前,她只是因為收書路過京城,這短暫的路過,竟將自己陷進了這個她最是不喜的,權勢漩渦、是非之地。

第2章

六個月前。

連三日的暴雨,將京畿最後的暑熱消解完畢,日子剛轉進八月,山間的秋意便順著溝渠,汩汩溢到了田間地頭裡。

田莊門外的老榆樹下,金黃的榆錢子厚厚地蓋了一地,順著這陣疾風暴雨,老樹將枝條抖了個乾淨,滿身輕快地在秋風裡搖曳沐浴,神清氣爽。

杜泠靜站在門前,她的境況,可比不得這顆父親中狀元那年手植的老榆樹——

她被這場大雨留在京畿五日,眼下雨雖然不下了,但算算日子,趕在中秋之前返回山東老家,卻來不及。

阮管事跟她提議,「姑娘收書一路北上,既然風雨要留姑娘,何不就在此過中秋。恰二老爺一家都在京城老宅,姑娘過去倒是闔家團圓。」

杜泠靜認真思量了一下。

母親在她五歲那年過世後,父親沒再續弦,她一直跟著父親到處做官,後來到了京城,住進祖父留下的老宅里,父親官途步步走高。先帝愛重父親,晚年重病時,時時招他至身側,後來更是將他提為文淵閣大學士。

三十六歲的閣臣,即便是狀元也是首例。

只是先帝過世、今上繼位之後,祖父也過世了。她隨著父親離京回鄉守孝,回了山東青州老家。

原本父親守孝三年便可回京官復原職,誰料就在回京的路上,突遇山洪……

父親意外過世時,她十七歲。

父親生前,給她與蔣家三郎定了親。她與三郎一起長大,當然無意嫁給旁人。可三郎身子不好,終是與她尚未成婚便病逝了。

那年,她才剛二十。

嬸娘顧氏從前便在意過她無父無母,後連未婚夫婿都沒了,說她實在算不上吉祥之人。

杜泠靜並不在意。不過此番若是平日裡也就算了,偏偏是中秋佳節,她突然上門叨擾,在旁人眼裡,未必是團圓喜事。

杜泠靜說罷了,只讓阮管事去準備中秋節禮,屆時給叔父嬸娘送過去,自也給二妹和小弟都備一份。

「……只是多年沒見弟弟妹妹,不曉得他們喜好些什麼。還有嬸娘,近來不知如何了。」

杜泠靜的嬸娘顧夫人,去歲出門時出了意外。她堪堪撿回一條命,卻受了重傷,多半時候神志模糊,連人都識不清,只能臥床休養,再無昔日風姿。

管事阮恭這就遣人,先往顧夫人京郊的陪嫁小莊子上打聽。小廝一個時辰便跑了個來回,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古怪。

「是有什麼事?」杜泠靜讓阮恭把人叫進了廳里來。

小廝名喚菖蒲,支吾了兩聲不知從什麼地方說。

阮恭上前踢了他一腳,「就把你聽的見的,從頭到尾說。」

菖蒲捂了屁股,這才道。

「小的過去,二夫人陪房見是小的來了,都嚇了一跳,我就把咱們被雨困在這兒的事說了,又照著姑娘吩咐問了話。」

「他們說京城澄清坊府邸那邊,二老爺居家候缺,一時沒有合宜的,多等了幾個月。二夫人還是舊樣子,只是月余前生了場小病,更虛弱了,每日貴重藥材養著。二姑娘接手了家中中饋,平日還要往顧家進學,甚是忙碌。小爺年初去了保定的書院讀書,等閒不還家。」

秋霖挑眉,「這不都挺好?你怎麼一副被棗核卡了嗓子的樣子?咽不下也吐不出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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