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年又一年,陸侯夫人始終沒有出現。
陸侯今歲,二十有五了。
有人問了一句,「難不成,今年陸侯夫人出現了?」
永定侯的威名,阮恭也是曉得的。他仔細聽著,聽見又有人問,「是不是永定侯府,往宗人府遞了名帖?」
每年中秋賜婚,還是照舊例由宗人府呈上待選名單,想得皇上賜婚的各家,要親自往宗人府遞名帖。
被圍在中間的那人卻擺了手,「以永定侯府在皇上臉前的體面,根本不用去宗人府遞名帖。我說今歲有陸侯爺,不是因為名帖,而是積慶坊那邊,侯府半年前就開始修葺府邸,算算日子,恰秋日裡修完,那豈不是剛好迎娶侯夫人過門?」
眾人皆「呀」了一聲,還真有些道理。
「侯夫人是哪家?怎麼沒聽說永定侯府同哪家要聯姻?」
眾人猜了幾家,都沒有證據,有人笑道,「陸侯夫人莫不是被雨阻在京城門外,還沒進京呢?」
滿堂都笑起來。
但這話莫名地把阮恭嚇了一跳。他心都提了一提,豎著耳朵盯住了中間那人。
有人問那人,「你說今年不一樣,就這?沒真憑實據可沒人信。」
陸侯的婚事年年都被人討論,不管說得多麼有模有樣,最後的結果都是侯夫人從不曾出現。眾人對猜測之事便不怎麼信了,大家哄鬧著,讓中間那人說出個丁卯來。
中間那人張了嘴,所有人都看過去,但他嘴巴張的老大。
「這是天機,還不可泄露。」
眾人瞬間都泄了氣,紛紛說沒意思,「信了你的鬼話。」
阮恭也鬆了口氣,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杜家同永定侯府,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那位陸侯的夫人,再怎麼也不會是自家姑娘。
中間那人頗有些丟了臉面,他又提了嗓子,「那我說個有真憑實據的,保准不比陸侯的風浪小。」
永定侯是朝中呼風喚雨的重臣,貴妃的胞弟、慧王的親舅,不比他風浪小的該是誰?
那人搖頭晃腦著得意。有人遲疑了一下,「你說的,不會是探花郎吧?」
探花郎,邵伯舉。
永定侯是貴妃的胞弟,探花郎則是賢妃的親侄;陸侯是慧王親舅,邵氏則是雍王表兄;陸慎如是功勳在身、大權在手的永定軍主帥,邵伯舉卻是實實在在科舉出身的新科探花。
一武一文,皆是皇上愛重的近前紅人。
中間那人但笑不語,周遭眾人全炸了鍋。
「你說的真是邵探花?他要和哪家高門聯姻?!」
這次那人沒說天機不可泄露,捋了捋鬍鬚,「要說高門,倒也不算是太高的門楣。」
言下之意,不是京中赫赫有名的高門。
此言一出,眾人更驚詫了,紛紛讓他別賣關子,「快說快說,到底是哪家?」
那人只吃茶,偏不肯說了。
旁人不服氣,「莫不又是拿捕風捉影的騙人?」
「怎麼就是騙人?」中間那人被激,直起腰來,「我說了只怕你們不信。那家門楣,你們是猜不到的。」
阮恭眼皮莫名一跳。
方才他就心下一提,這會又跳了眼皮。他暗道自己今日過於緊張了,這兩位朝中顯貴怎麼可能這麼巧,同姑娘的事有關係?
可那中間之人緩緩轉頭,往澄清坊看了過去。
「要同邵氏聯姻的,就在這澄清坊里。」
眾人皆怔怔向著澄清坊瞧去,那人笑著道了一句。
「澄清坊前閣老府邸,杜家,要有大喜事了。」
……
阮恭把錢都掏了出來,請那人單獨往雅間吃了茶。
「……你方才說得杜家的大喜事,是什麼時候?」
那人又說了一遍。
「十日之內。我說十日之內,杜家就要憑藉這樁大喜事,飛黃騰達了!」
阮恭唇舌發乾,「所以,邵氏會請宮裡賜婚,和杜家聯姻?」
「當然了,邵氏是什麼身份,這婚事只能是賜婚。只要杜家二老爺往宗人府遞去了名帖,此事再不會有誤。」
阮恭口中泛苦,「那我再多問一句,邵氏中意的,是杜家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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