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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那日要穿什麼呀?她也想知道。

可早早定好的婚事,卻在他的一拖再拖中,倏然消失了。

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就這麼消失在了她餘下漫長的生命里……

天黑了,黑透了。

秋霖又來過一次,那位侯爺提及的小丫鬟也來過,給她上了兩提盒飯菜。

她的思緒早就飛走了,飛離了京城,回到了青州,又飛去天涯海角。

直到外面鼓樂人聲都快散盡了,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陸慎如轉頭看向床邊,她還坐在方才的地方。

是沒動嗎?

他身上有酒氣,先把外面的衣裳換了一遍,目光掠過桌邊,點心沒動,提盒沒開。

他不由嘆氣走上前去,「就沒吃點嗎?那要不要喝點水?」

他順手就給她倒了一杯,送到了她手邊。

「多謝。」她接過,卻又放到了一旁。

她眼睛紅紅的,唇下也有些干。

是哭了?很久?

男人抿了唇,又拿起了那茶杯,「喝一點。」

他非要她喝,杜泠靜只能淺飲了一口。

他眉頭微蹙,似乎對她應付的淺飲不那麼滿意。

但這時有嬤嬤敲了門,「侯爺,夫人,洗漱罷。」

他應了一聲,嬤嬤推開門來,外面魚貫進來七八個小丫鬟,或端了水,或拿了巾帕,而老嬤嬤則跟兩人笑了笑,近到帳前點燃了一塊香。

合歡之香。

果然。

杜泠靜垂著眼帘,由著丫鬟給她脫下了繁中的喜服,只是摘下鳳冠的時候,額前一痛。

她略略吸氣,男人就轉頭看了過來,一眼看見了額前被那鳳冠壓出來一條長長血痕。

男人眉頭皺了起來,下面的丫鬟皆不敢出聲,連嬤嬤都意外了一下,約莫沒想到夫人竟沒摘下發冠。

杜泠靜不得不開口,「是我忘了,不打緊。」

男人不言,嬤嬤立刻讓小丫鬟打了井水來,親自用帕子浸了涼水,要來給她冷敷片刻。

只是她剛要上前,便被侯爺接過了帕子。

他走過來,拉了繡墩坐到了她身邊,沉默著用帕子擦在了她的額上。

兩人這般姿態,嬤嬤等人盡數退了下去。

房中又只剩下她與他兩人,杜泠靜不太適應這般距離,坐在梳妝檯邊卻也無法後退,她想從他手裡接過帕子,他卻不給。

香氣慢慢燃了起來,打著旋兒從香爐飄出,於她同他越發靠近的距離中,升騰擴散。

房中靜悄悄的只有燈花綻放的聲音。

陸慎如給她鎮過額上血痕,目光不由地路過她那雙泛紅的眼睛。

她避開他的目光不肯看,他是習慣了的,只是清清涼涼的帕子落過去,敷在她眼周。

眼周哭過的印記漸漸消散,她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他卻想起了那年在青州勉樓里的夏天。

她一整個夏日都在和書樓里啃書的耗子置氣,抓也抓不住,攔也攔不了,站在窗欞下嘆氣。

隔著一道暗門,他每天都能數著她究竟嘆了多少次氣。

直到有一次,她抓耗子,卻誤打誤撞地闖進了暗門裡。

那日外面晨光漸盛,但隔間中晦暗依舊。

她就這麼闖了進來,他嚇了一跳,越是屏氣凝神不想被她發現,可她偏偏捉拿耗子,捉到了他的手腕上。

他無奈地閉起了眼睛,搖頭笑起來。

她這才驟然發現隔間裡藏了個人。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已大驚地跑下了樓去。

再回來時她已經知道了,羞赧地立在隔間外跟他道歉。

「抱歉,把你當作勉樓里啃書的耗子了……」

那天,她誤以為他是啃書的耗子,可這一抓卻抓在了他的心上。

再也沒鬆開……

兜兜轉轉,來來回回,陸慎如說不清姻緣是天定還是人定,但她到底是他的妻了。

帕子被他手下焐熱,呼吸里那催動人香氣越來越濃郁。

帕子擦過眼角落下來的時候,不知為何落到了她的唇上。

杜泠靜不知他為何要擦在她的唇上,只是布料蹭在她唇上時,有種特殊的麻意,她不禁想要轉頭避開。

但下一息,他忽的捧住了她的臉。

溫熱的唇就這麼輕落到了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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