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音未落,杜致祁忽的向兒子訓斥了過去。
「你才讀幾年書,又懂聖賢幾分深意?在此賣弄,還不快坐回去!」
杜湛明被父親一訓,連忙不敢再多言地坐去了下首。
廳中原本難得融洽的氣氛瞬時一滯。
杜泠靜的問話自然不得回復,她剛剛柔和的目光收了回去。
男人見狀,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
廳內的氣氛莫名壓了三分。
湛明低著頭不敢說話,杜濟滄無奈地看了一眼杜致祁這位叔父,杜致祁也意識到了什麼。
分明他才是家中的長輩,但他在這位侯爺姑爺面前,又豈有說話的份?
他臉皮都不尷不尬地抽搐了起來。
思來想去乾脆起了身,「我還有瑣事在身,你們坐吧。」
說完徑直離開了去。
湛明不知所措起來,還是陸慎如叫了他。
「姐姐方才問你,是哪位先生?」
杜泠靜看了他一眼,湛明回了話。
「是廖栩廖先生。先生原也在朝中做過官,但後來辭官來了我們書院教書。」
廖栩。
杜泠靜記得此人。
他高中進士那年,恰是父親主持春闈會試,進士們無不是天子門生,但廖栩卻更敬他父親為師,父親也招他來過家中幾回。
彼時杜泠靜尚年幼,只記得廖栩每次來,都要給她從隆福寺門前,帶一封燎花糖。
燎花糖是魯式點心,又打了孔府家點的旗號,賣得甚是火熱,杜泠靜吃得慣也喜歡,但時常買不上。
可廖先生總能買上,進了門就招她過來,往她袖中塞來。
每次塞來的點心,都還熱乎著。
「小靜娘快趁熱吃!」
……
後來父親新政流離,他被人攻訐調去了兩廣多年,原來如今到了保定教書。
杜泠靜不禁問,「廖先生可還好?」
杜泠靜記得他年輕的時候便體態圓滾,父親說他最會琢磨些佳肴,十餘年不見不知是否圓潤依舊。
湛明說好,但遲疑了一下,「只是先生不見小半月了。」
杜泠靜挑眉,杜濟滄問過來,「先生怎麼會不見?」
湛明說最初先生只是跟書院山長請了數日的假,「誰知自那就再沒回來。」
陸慎如聞言一默,旋即他開口。
「是和扈氏兄妹一起不見的嗎?」
和邵伯舉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扈廷瀾和扈亭君兄妹。
杜泠靜正了神色。
湛明搖頭說不是,「但廖先生和扈家大哥確實相識,兩人還時常通信。」
他道,目光看向杜濟滄和陸慎如,最後落到杜泠靜臉上。
「大姐勿怪,湛明之所以遲了日子,正是因為書院還丟了另一位先生和兩名學子。山長懷疑與扈氏兄妹的失蹤有關,一直分派我們在各地尋找。」
杜致祁派人叫他回家時,他正在外地尋人,這一來一回才耽誤了工夫。
「那可有尋到人?」杜泠靜問。
湛明搖頭,「暫時還沒有。」
杜泠靜也一直在派人找扈氏兄妹,但也沒有消息,前後算著,人已不見兩月有餘。
她不禁向身邊的男人看去。
彼時她散布邵氏謀害扈家兄妹一事,一夜之間就能風浪四起,正是這位侯爺的功勞。
若是誰最不想看到邵伯舉春風得意,也就是他了。
她目光剛落到男人身上,他就明白她的意思。
他跟她搖頭,「我此處也沒有消息。」
這麼多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杜泠靜抿唇沉默,杜濟滄又問起湛明來。
「你們書院的人都去找了?」
湛明說是,「朝廷的人手都在真定保定一帶找,最開始來的人多,但總也找不到就撤回了些。山長這才讓我們都出去找,還來了不少聽聞此事的旁的人,也來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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