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她努力糾正話題。
她不理他,男人挑眉。
「出岔子?」他道,「就算娘子自來信不過我,也當信崇平才是。」
這話說得……怎麼還記著之前她疑他的事?
他就這麼介意她信不信他?
但這般介意,不會是心虛吧?
杜泠靜心下暗道,卻也不敢說,說了只怕他更記著,隔三差五就要重提一回。
她倒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被他立刻捉住了目光。
「你說呢?」
他讓她必須表態。
杜泠靜無奈,輕抿了唇。
「既然侯爺都安排好了,那自是妥當的。」
她說了,才聽見他長長「哦」了一聲,似有幾分滿意,但還有幾分不滿。
他的目光只糾纏著她的眼睛不肯鬆開,就好似他的手臂攬住她的腰,又攏上她的肩臂或腿彎,杜泠靜莫名地心下快跳兩下。
她實在是招架不來,連忙岔開了話去,說了旁的。
但事情說回來,邵氏兄弟在發了瘋地追殺拂臣眾人,此時也未有陸慎如才能從他們手裡把人救出來。
她不信他,又能信誰呢?想來利益一致,能打擊邵氏和雍王一黨,他也是樂意的。
兩日的工夫,一晃而過。
到了約見那日一早,城門一開,杜泠靜就奔著城北的火神廟去了。
此間的火神廟香火還算旺盛,早間地上的寒霜還沒消盡,就不斷有人提著籃子前來上香。
眾人一直悄悄在附近等待,但從早間等到日上三竿也沒有發現特殊的人。
崇平道,他們曾在七里外發現了一個行蹤不同尋常的人,但此人十分警惕,剛出現就不見了。但算著時辰,若真是此人那麼今日必然能到。
杜泠靜沉下心,又繼續等待起來。
陸慎如下了朝也到了城北。
但見她靜坐等著,便也陪了她等待。
日頭一寸一寸地下落,上香的人到午間時聚集最多,又隨著日頭西落漸漸散去。
杜泠靜隱隱覺得不太好。
就在這時,崇平快步而來。
「侯爺,夫人,有人在簽筒里留了紙條。」
那紙條不大,上面只有四個字:
後山竹林。
杜泠靜看過去,「這筆字……」
「怎麼了?」陸慎如問,「要不要讓人替你過去?」
「不用,」杜泠靜登時搖了頭,她接著就站起了身來,「我知道是誰,我親自過去。」
她手裡握緊了字條,起身就往後山快步而去。
是後山,也是竹林。
男人目露幾分思量,亦大步跟了上去。
這片竹林離著火神廟不算遠,不過半刻鐘的工夫,杜泠靜就到了竹林邊緣。
時至傍晚,山林里群鳥歸林,西邊的山凹處,一輪殘陽身披晚霞懸於半空。
金黃的光穿梭在竹林當中,杜泠靜走進去,腳下踩著飄落的竹葉,與風中的竹枝相伴著窸窣作響。
不過兩三步,竹林已將她擁在了其中。
她恍惚了一下。
她似乎已經好些時日,都沒來過任何一片竹林中了。
陸慎如立在竹林外,英眉微壓。
就在這時,竹林深處響起了腳步聲。
杜泠靜不由循聲看去,只見穿梭一簇簇的傍晚黃光之中,有人緩步走了出來。
他著一身竹青色長袍,人與翠竹仿佛本就是一體。
竹葉飄飄繞繞地落在他肩上。
杜泠靜眸光輕顫著定了定。
但旋即神思一回,她沒恍惚到叫錯。
「六郎?是你嗎?我在這兒,你過來。」
話音傳去,青年這才從竹林深處完全走出。
瘦削的面龐與從前那人更肖似幾分,而他身形彎著,手捂在胸口之上。
杜泠靜一訝,聽見蔣楓川開口。
「嫂子,我恐怕受了點重傷……」
他說完,身形晃了一晃,忽得向前倒了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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