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花尋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裴。可憐的狼人正委屈的流下一滴黃豆大的眼淚,咬牙切齒。他顯然沒想到花尋會回過頭來,目光相遇時狼人一下僵住了,臉上的神色因為咬牙切齒的慣性和想要緊急調整為楚楚可憐衝突了,卡在兩者之間,不上不下。
但很快,他倏地站起來,急迫的看過來。
我們的約定!
他正急切的想要說。
我們說好了的!
裴看起來太著急了。花尋想給他比個OK讓他放心,然而人類的手臂還沒抬起來,手指還沒調整好。
砰
門被那條尾巴帶上了。
房間內外徹底隔絕。
已經到走廊上了,紅龍依然沒放開她,從花尋的角度並不能看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他好像還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走廊不算短,一路上卻鮮少遇到其他人,就算偶爾碰到,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快要吐了,無法呼吸,想要乾嘔的樣子,他們看過來的神情和顏色都非常精彩,好像在看一團移動的爛泥怪那樣嫌棄和不可置信。
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埃利奧特的花尋,這種時候她只能快速地抬起另一隻手飛快的和路上碰到的同事們打個招呼,然後就像放風箏一樣被拖走了。
......得讓這頭龍走慢點。
開始氣喘吁吁的花尋是這樣想的。
然而她的眼睛飛快的撇了一眼自己的身側。
在她小腿外側,有一條尾巴正虛虛的圈在那裡。它不太隨著埃利奧特走路的姿勢擺動,也不是僵硬的懸停,更像是選擇了一種比較輕鬆和更讓人喜歡的姿勢,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
也不是突然出現的,從這條尾巴關上裴的病房門的時候開始,它好像就在這裡了。
略過尾巴上鮮紅的鱗甲和角刺的目光像一陣微不足道的風,人類緘口不言,調整呼吸,一路被放風箏放到埃利奧特的辦公室。
紅龍我行我素,一句話沒說,門碰一下關上,花尋手腕上的那隻爪子終於鬆開了,然而沒有說明也沒有其他言語,甚至沒有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紅龍沒有回頭看她,那條在她小腿附近輕掃的尾巴甩了甩,然後埃利奧特向前走去。
他動作有些粗暴,飽含著不耐煩的撕開了貼在他身上的衣服,花尋看見有一顆被拽掉的扣子在空中畫出一道圓潤的拋物線。從最外層那沾滿了粘液和組織的白大褂開始,埃利奧特往浴室去的路上一路走一路脫一路扔。
第二聲門響之後,浴室傳來了水聲。
花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所以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迷惑歸
迷惑,她還是盡職盡責的扮演一個高質量實習生,用掃帚把髒衣服掃進洗衣簍,叫了掃除機器人打掃衛生,查看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接下來她還有一個四十五分鐘話療安排,話療對象在omega病區。
omega病區還有點遠,她看了看時間,從這裡過去,走快點的話,還能趕在吃午飯之前完成工作。
一個成熟的打工人不會讓任何工作上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吃飯睡覺,畢竟在一個不太容易帶薪拉屎、傷亡率居高不下的單位已經夠讓人悲傷得了,如果還要影響自己的吃飯睡覺,那豈不是倒反天罡。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臨走之前她拿出除臭噴霧先對著埃利奧特醫生的髒衣服噴了噴,不知道之前被治療的是哪位,但這味道確實是讓人不敢恭維。噴完了衣服,接著她又對著自己一陣猛噴,主打一個用除臭噴霧把自己醃入味。
看了一圈確定自己沒有什麼遺漏之後,花尋甚至是替埃利奧特醫生倒了一杯水之後才離開了這件辦公室。
異世界高質量打工人,不愧是我!
做完這一切,花尋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
關門聲音小小。
走出埃利奧特的辦公室,她覺得除臭噴霧果然物美價廉,自從用那個噴過自己之後,現在願意跟她打招呼的人都多了。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麼。
「你還好嗎!」半透明的小妖精們成群結隊的飛來,像一陣花瓣雨,桃花櫻花一起飛過來。
他們有兩對透明的小翅膀,快速煽動的時候通過光的折射好像能讓人看見風的形狀,本身透明但會微微發出光來。因為光芒有別於螢火蟲那樣一閃一閃的明亮,花尋推測這個可能更像是螢光蘑菇或者水母的發光原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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