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一言不發,他手中的大劍在此刻充當了一些類似於鐵杴的工具,不斷重複著「鏟→掀」的動作。雖然沒有回頭,但他動作非常精準,那些貨物一箱接一箱的落在小叉車上,像被人碼過一樣整整齊齊。等這些箱子堆疊到一定的高度,花尋就發出信號,把叉車先
開到庫房去卸貨。
等工作結束,她找了個雞毛撣子,給盔甲撣撣灰。
「辛苦啦。」
盔甲站在原地,伸開手,任由雞毛撣子在他身上到處打打:「不辛苦。」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愛乾淨的盔甲在今天上班的過程中,一直在擦拭他的身體,甚至因為痴迷於保養盔甲,顧客進門之後也沒什麼工作的熱情。比如現在,保養的工作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他像個無頭騎士一樣用一塊絨布仔細擦拭他的頭甲。
對於新來的顧客不聞不問。
剛送走一個顧客,連軸轉如同陀螺的花尋:......
花尋堆起一個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她跑回櫃檯:「我再給你十五分鐘你能把你的頭擦完嗎?」
盔甲:「差不多?」
花尋:「不能差不多了,你現在只剩下十五分鐘的時間繼續保養你的身體,十五分鐘後我不會再幫你承擔你應該做的工作了聽到沒?」
盔甲:「......抱歉。」
這樣說著,他把盔甲的頭重新裝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站了起來。就在花尋以為這位平時我行我素的同事在這種時候突然煥發同事愛,要放下自己的安排好好上班的時候,他啪一下就地爛成了一堆零件。
盔甲摔倒的時候叮叮噹噹,手甲頭盔腿鎧砸到地上,咕嚕嚕滾開。
花尋:目瞪狗呆。
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狗東西跑了。
救命啊!好生氣!
閉目深呼吸兩次,再次轉身的時候,人類臉上又是營業的微笑。她對客人說:「......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請您再說一遍您的需求,我來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零部件。」
長得像個床單幽靈的客人:「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手裡出現一捲紙卷,一抖開,長長的紙卷直接拖到了地上。
好傢夥。
花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被單幽靈的口語說的不太好,花尋覺得自己正在做一場酣暢淋漓的聽力考試,聽不懂和不確定的詞彙充斥整篇文章。因為被單幽靈不太願意把他手寫的那份巨長的清單給她看,在花尋艱難尋找了大部分他需要的零件,最後剩下實在聽不懂的東西,就只能看緣分了。
不過好在肢體語言大部分時候是通用的。
送走被單幽靈花了將近一小時,那對散落的盔甲看起來沒有要重新拼接起來的意思,同事逃班的決心如此堅定,花尋決定休息兩分鐘,就給老闆打電話舉報他。
除了因為她個人的強烈願望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店內不能只留下一個無法保護店面的人類。
唯一的慰藉是因為被單幽靈買了很多東西,她今天的提成很可觀。
門口的迎客鈴鐺叮噹響,人類雖然沒看過去,但下意識的「歡迎光臨」已經說出口,等她拍拍手站起來,就看見......
一個堵住門口,因為體型太過龐大完全擠不進來的超巨大棉花玩偶。
花尋:???!!!
這、這是什麼種族嗎?她完全沒有任何頭緒,甚至一時之間失去了反應。
「找不到別的合適身體了。」超巨大棉花玩偶說:「只有這個還算合適,但是我進不了門了,你得拉我一把。」
這是拉你一把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人類覺得她已經聽見了自己的血壓升高的聲音,但把情緒擺在臉上不是一個成熟可靠成年人的表現,於是她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
「我不會靠近你一步的。」她冷酷無情的說:「你看起來會把我壓死。」
棉花玩偶:「......哦,對,忘記這個了。」
還是棉花玩偶:「那這樣吧,今天我是沒有辦法進入這扇門了,我的工資也給你好了,請不要向老闆舉報我,拜託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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