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把她舉了起來,架在自己脖子上。
花尋:?!?!
她整個人都懵了,怎麼回事啊!
「看到了嗎。」是文森特的聲音:「情況如何。」
「......額,前面有好幾場比賽,或者說,烹飪?」她不知道這個該如何定義,但是:「戰鬥非常激烈,我看到那個顧客已經切開了它大部分的外殼,擂台上已經掉出一些豆子一樣的東西來了。」
「外殼下是什麼顏色的,能看到嗎?」
「顏色流動性很強。」花尋皺著眉頭仔細觀察:「看起來像是巧克力或者某些果醬類的食物,層次感很強,沒有融到一起。」
「那看來這個蟲族烹飪水平不錯。」文森特說:「食材已經烹飪的很到位了。」
烹飪。
這種烹飪技術看起來更像是廚師和食材互相暴打,但顯然是那個有大鐮刀和尾針的廚師能力更勝一籌,最後那個食材只能頹然到底,摔碎了自己最後一塊貼在身上的硬殼。
廚師背對食材,對著歡呼的其他飢餓客人刷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花刀,把自己尾針和鐮刀上沾到那些食物的汁液都甩掉了——沒有到處亂甩,在擂台的幾個柱子上都掛著空杯杯,那些飛濺的汁液全部都甩到那些透明杯子裡去了。
這場烹飪的表演性質很濃,有點像日料理的什麼「切魚仙人」表演現場切魚,但是花尋覺得非常好看。
她也跟著其他人歡呼,並對廚師鼓掌,大聲喊:「好棒!厲害!bravo!」
完成一個動作,往往需要全身的肌肉協同合作,尤其是在腳不著地的情況下。文森特雙手虛虛的握著花尋的小腿,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柔軟的血肉幾乎沒什麼強度可言。
他聽自己的侄子說起過這個女孩,beta,但是不完全b,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不好靠近。
這個女孩的名字慢慢出現的越來越頻繁,文森特不得不提醒自己的侄子,他似乎收到了一些信息素影響,正在產生一些不合適的感情。
「我知道我們獸人在尋找伴侶的時候更容易被人形的種族吸引,但是你真是令我意外——她的信息素很吸引你嗎?」
這句話說完叔叔想起裴說這是個beta,那就不應該啊,那就更不應該了啊。
alpha信息素暴動的時候是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影響,也容易被其他a的信息素挑動起好鬥的一面——糾纏別人beta是怎麼回事啊?你身體沒問題吧孩子?
但是裴支支吾吾,問就只會說:「有遺憾的感情才是感情的常態呢!你不懂啦叔叔!」
說完這句,他就會開始暢想,等一年後他就是性成熟滿婚齡的成年三頭犬了,就是成熟可靠的大人,到時候就可以做一些大人做的事。聽他未來的安排,叔叔忍不住很為自己的侄子擔心——他看起來像戀愛腦晚期了,還是全靠自己腦補的那種。
「醫生心裡是有我的!」裴總是這麼說。
最開始文森特還覺得說不定真的是他們兩個互相都有感情,但是和花尋見面之後,他覺得侄子錯得很離譜——那個紅龍心裡有你的可能性都比她要高吧!
她看起來根本不是喜歡不成熟小狗的類型啊。
歡呼聲中,文森特面無表情,兩邊的頭則是目不斜視,儘量不要讓自己的毛髮和呼吸冒犯到他脖子上的人類。
獸人在挑選伴侶的時候總是會優先被人型種族吸引。血族、精靈、人魚、魔族,這些種族都或多或少被獸人追逐過,對這個類型的生物感興趣好像已經被寫入某種本能,像一個程序,只要激活就會開始識別對象,開始讓程序在身體裡跑起來。
雖然裴看起來很可憐。
但是可惜,她確實不是喜歡小狗的類型。
那個超巨大蟲族用鐮刀手臂扶了扶腦袋上的三角廚師帽,向花尋的方向磨刀一般碰了碰他的手臂。
興奮了一會兒,她向文森特道謝,但同時也希望對方別再這樣了,怪嚇人的。
「原來如此,你恐高嗎。」文森特說:「我記得了,以後不會再這樣。」
這和恐不恐高沒有關係啊!
她試圖解釋他們兩個剛認識,而且性別不同,這樣會讓人有點彆扭,模糊邊界感,總之不太好。
文森特歪了歪頭。
三個一起。
一個向左兩個向右。
他看起來非常疑惑,並且帶著一絲絲探究的意思尋問花尋:「無意冒犯。在你種族的文化當中,這是關係親密的兩者之間才能發生的動作嗎?或者在你們種族的習俗當中這是有特殊意義的動作嗎?」
......也不能這麼說。
也不是把人家到脖子上就是怎麼樣,她小時候也騎過她爸的脖子啊——但是這是肢體接觸!肢體接觸啊!
異性之間肢體接觸啊!
但是不知為何,花尋又覺得這個話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