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塔行進的過程當中,她的身體表面好像分泌出了一層小小的水分子狀物,抵消了爆裂狂風,花尋很想伸手去戳一下那層小小的透明狀隔膜,但是又擔心將它戳破會造成一些自己生命無法承受之重的結果,按捺下了這份好奇心。
生物的進步需要好奇心不斷鞭策,生物的存活也需要在必要的時刻對好奇心進行一些壓制。
共振號很大,船體的塗層和花尋想得不太一樣,並不是金屬色。它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光暈色?或者怎麼說,是那種非常「五彩斑斕的黑」的顏色,
梵塔說那是一種擬態色,因為現在星海之中還是生活著一些別的生物,在進化的過程當中,一部分選擇進化智慧,一部分選擇進化體魄,這兩者都在宇宙當中存活了下來,也說不上誰過得更好,但是如果在宇宙行船當中遇到,那恐怕會比較讓人為難。
因為他們大部分看起來笨笨的,說話口音很重,很難溝通和交流。
與之相對的是他們又有些過於能打了,而且一言不合就喜歡跟人上手。
本來花尋覺得這個社會大家的武德已經足夠充沛了,畢竟她從來沒見過什麼地方依然把「決鬥」當做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在這裡就見到了。
而且大家對於決鬥的接受程度都很高。
花尋有點害怕:「哇......那要是遇上這些生物,他們會不會直接毀船啊?」
梵塔:「別擔心,我們的警衛和領航員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才存在的。首先領航員會時刻關注周圍的動態,儘可能的避免我們進入『愚群』之中,但如果『愚群』移動速度過快,或者出現了緊急情況,那也可以開啟擬態色,他們很笨笨啦,大部分情況下只會覺得『這塊隕石與眾不同』,不會深究的。」
當然,萬事無絕對,有時候難免會遇上那種除了開戰已經沒有其他辦法的
情況。
哈哈哈那就沒辦法了,這種時候只能說「警衛員!就決定是你啦!使出絕技讓他們放棄追蹤吧」了。
花尋:請問是什麼絕技呢?
梵塔:無計可施的時候,警衛員會向「愚群」發起決鬥,以此爭取時間讓船離開。
......是非常壯烈的自我犧牲。
其實不是非常壯烈,你知道警衛員出門一趟能拿到這個數嗎?這是他的職責啊。
梵塔非常熱心的介紹了飛船堅固的外殼、舒適的內部裝修、以及給花尋購買的最高規格生命險。是的,她太容易死了,必須要購買無論任何理由死掉都會賠償的保險才可以。
這個惹得花尋還有點感傷,因為在選擇受益人的時候,她一時之間想不到應該寫誰。
最後她糾結了一會兒,寫了尼尼的名字。
梵塔:「哇,原來你的伴侶是史萊姆嗎?」
花尋:「不是,我沒有伴侶,這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三個字讓梵塔對這段偉大的友誼肅然起敬。
並在事後詢問花尋對於「好朋友」有沒有什麼標準,看看她行不行。
梵塔:「有一個會在保單受益人那一欄寫好朋友名字的朋友簡直太酷了,我也好想擁有!」
介紹結束之後,梵塔讓花尋自己在飛船里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趕快提,不然飛船一旦被叫醒了,那就換不了了。
花尋:「?叫醒?」
梵塔:「對啊,不叫醒怎麼航行啊。」
不是,等等——所以說,飛船原來也是活的嗎?
我們就在它的內部嗎?!
梵塔看不出來臉,但是她頭頂的尖尖像個問號一樣彎了彎。
梵塔:「正是如此——你討厭生物飛船嗎?飛船會很傷心的哦。」
不不不、不是、這不是討不討厭飛船的問題——你甚至在人家裡面開發了很多房間,放了很多家具,連接了電路!
你甚至還拉了電線和網啊!!!
梵塔更困惑了。
「莫非......」她猜測:「你是不能理解生物電信號和腦波傳到的種族嗎?」
不,我不是不能理解這兩者的種族,我是不能理解智能機的功能機。
請不用理我,讓我獨自一人靜靜地發一會兒瘋,我很快就好,等我瘋完這一會兒就好了。
「那好吧。我會選擇理解和尊重不同生物的習俗。」梵塔後退了幾步,給花尋留出足夠大的發瘋空間:「總之,我先把你的出航信息發布出去,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誒?已經有人有意向要接你的訂單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