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真是讓人鬆一口氣。
這些冒險故事以前都只能在梳理看到,現在這些傳奇經歷的主人公就坐在自己的旁邊。
花尋真心的稱讚道:「你真厲害,文森特。」
文森特輕輕笑了一下:「不算什麼。這是我的工作。」
麵包人們陸陸續續到了。
畢竟是緊急集合,根據梵塔說的出一次海對生物的精神和身體的考驗非常巨大,沒休息好的時候都會非常疲憊,有的還會直接進入假死狀態,花尋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要看到一群萎靡不振、眼睛都睜不開的傢伙們。
沒想到一群人全都精神抖擻。
他們甚至不像來被迫加班,簡直像是來度假或者看熱鬧的,一個個的耳朵豎的老高。
花尋:......?
她有點遲疑的看向文森特。
文森特目不斜視面不改色:「狀態不好的人我不會叫,畢竟是工作,不能隨意對......嗯?」
這其中有一個人顯得鬼鬼祟祟的。
左邊的頭鼻子嗅了嗅,接著他就變了臉,讓花尋先站一下,自己大步走上去,把那個本來想躲在石頭人背後、全身裹得像個會對著路人猛地拉開衣服的暴露狂一樣的人揪了出來。
他一把把那個人帽子掀了。
「誰帶你來的。」他聲音充滿無奈:「你以為這是玩嗎?回家去。」
裴:「我不!我本來就在假期實習,到現在一單沒開張,都快開學了!」
文森特:「......我之後給你聯繫別的工作,這一次你去不了。」
裴:「為什麼啊!!叔叔你不能這樣!而且就算有別的工作,我接了,我也不能趕在開學之前回來啊!」
右邊的頭耳朵猛地一抖。
文森特:「......人很多,別逼我揍你。」
裴:「我不!你揍我我也要去......求求你了,我保證會聽你的話的,而且你這一次發布的最低人員標準是拿到三級水手執照的人,我有啊!我剛考到了!」
哦,原來不是鬼鬼祟祟,是狗狗祟祟啊。
文森特背對著花尋,她看不見他的正面,但偶爾從右邊那個頭猛地皺起的鼻子,下意識想要呲牙的動作來看,他的情緒好不到哪去。
眼淚汪汪的裴還在據理力爭,但他畢竟還是個小狗,面對家長的時候總是有點膽怯的。
直到他又開始吟唱。
「你知道的,叔叔,我從小就沒了爸爸,從來沒有見過我媽媽!」他死皮賴臉的抱住文森特的大腿,嗚嗚的哭:「從小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叔叔,我現在只能依靠你了,嗷嗚!」
麵包人們開心的看熱鬧。
甚至還有熱心腸的過來給花尋講解:「噢喲,裴這孩子可憐很,他媽媽生育的時候因為(一個聽不懂的專有名詞)去世了,他爸爸,就是文森特的哥哥,之前也是一個領航員,在一次出海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連船都不見了,估計也是遇難了,文森特當時還很年輕,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帶孩子,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嘖嘖嘖。」
他把自己超巨大手掌兜著的類似瓜子的零食分給花尋,讓她一邊吃一邊看,花尋看了一眼他手心裡的那些東西——算了,她不太喜歡吃這種看起來好像還活著的、會抽搐會扭動長得像蚯蚓的零食。
最終在臉皮之戰中,文森特落敗了。
其實要是他非不讓裴去,那估計也就那樣了,但沒辦法,文森特是一個成年的三頭犬了,眾所周知,成年人......成年狗都是比較要面子的。
裴可以不要臉,但他得要。
「......起來!」他往前撩了一腿,冷酷無情的說:「清潔工。只有這個位置,別的沒有。」
裴,麻溜起來,甚至幫文森特拍了拍褲腿,把上面的褶皺拍平整。
他喜氣洋洋:「好的叔叔!沒問題叔叔!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叔叔!」
然後他快樂的略過了叔叔,來到花尋的身邊:「是你出海啊花尋?!好巧哦!你知道嗎我剛剛考到了三級水手的執照,你看就是這個,我別在這裡,別人一眼就能看到我是三級水手。」
那雙毛茸茸的耳朵動來動去,好像隨時準備被摸,裴快樂的圍著花尋轉圈,一刻不停的說一些「好久都沒有聯繫了」「哇你現在有終端啦!太好了我現在給你發添加請求,你通過我一下哦,我不會煩你的」「一想到我們兩個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好高興哦!」之類的話。
他甚至穿了一件圓領寬鬆的背心,為了方便「從頭頂摸到尾巴根」或者「從下巴摸到肚子下面」。
但是花尋竟然連頭都不摸!真讓狗失望誒!
他一直都在保養自己的毛的!
臉色恢復如常後,文森特抱著手,站到了一名人馬的旁邊。
「你帶的?」他斜著眼睛看他。
「沒錯,是我。」人馬哈哈一笑:「沒辦法,當時我們兩個正好在一起,他看見我的工作內容了,我總不好說『不行不能帶你,因為你叔叔準備開屏讓我們這幫老傢伙過去幫幫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