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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砸得是他,她卻永遠在跟沈硯說話。

陽光稀鬆,樹影斑駁,少女的臉逆著光,被熱氣熏得微微發紅,見沈硯沒答,她動了動,像是想直接跳下來,沈廷屹下意識眼皮一跳,果然下一刻,少女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樹上砸下來。

沈廷屹眼睜睜看著哥哥做了個抬手接住的動作,但到底沒有接穩,被對方砸出骨折,在醫院整整養了半個月。

沈家做傳統實業起家,幾代人積累的巨額財富,對於下一代的培養板肅嚴苛,沈廷屹與的沈硯從出生起,周圍服務的人很多,時間從來不是自己的,一顰一笑似乎也不屬於自己,小到待人接物,大到跟長輩叔伯聽沈氏各項會議決策,每一步都經由大人縝密安排。

在那種密不透風的教養里,很長一段時間,沈廷屹覺得,喻梨的出現,仿佛給他刻板的生活撕開一道新奇的口子,她是那麼鮮活且古怪。

沈硯養病半個月,她大約也覺得不好意思,逃課去私家病房裡陪伴沈硯,搗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給沈硯解悶,又偷偷把給沈硯養傷的的營養餐吃掉,因此沈硯出院時,瘦了足足一圈,小喻梨好吃好喝,紅光滿面,個子好像還往上躥了一截。

小姑娘身上充斥著諸多缺點、貪吃、占有欲強、脾氣極大,腦子裡總是古古怪怪的想法,但比起沈廷屹與沈硯,她的確是被縱容的那一個,不管在自己家,還是沈家,仿佛她沒有害怕的人,也沒什麼值得顧忌的規矩與條框。

而那段時間,也的確是沈家最灰暗的日子,生意場上一定出現問題,年幼的沈廷屹隱約能聽見大人們的擔憂與焦慮。

喻梨的到來,是沈家生意轉型的開始,天子驕子沈硯,那段時間被要求最多的,是對那個叫喻梨的小姑娘好點兒。

長輩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沈喻兩家確實結下某種隱晦的約定,從喻梨踏入棋院開始,這個姑娘正式開始跌跌撞撞跟跟在沈家下一代核心人物身邊生活。

她說『沈硯是我的』的時候,已經跟沈廷屹一起就讀本市頂級學府的初中部,沈硯比他們倆大兩歲,因為實在各方面出挑,是比高中部學長們還要耀眼的存在。

迎新會上,喻梨目光灼灼的看著台上發言的沈硯,偷

偷在沈廷屹背脊上寫下沈硯的名字,得意洋洋的跟他說:「你哥,我的。」

很快,喻梨成為學校里的龍捲風,天性如此,她被大人寵得太過,又從來視規矩為無物,逃課去看愛豆的演唱會,跟男孩子們混在一起打遊戲,還被學生會的沈硯抓到在學校廢棄的教學樓里偷偷吸菸。

喻爸爸很忙,喻梨活成一副無人管教的樣子,在學校里闖下再大的禍端,永遠有一股隱秘的勢力幫她解決,那股勢力出自沈家,或者沈硯本人。

總有很多女孩子圍在她周圍,鞍前馬後,捧她,逢迎她,他們這種家庭出生的孩子,從小被大人送到一年學費六位數的頂級學府,學的從來不止是枯燥無味的知識,還有累積人脈。

有沈家作為後盾,從初中到高中,喻梨一直張揚肆意。

沈廷屹那幾年總是聽到她很多荒唐事,層出不窮,又轟轟烈烈,好像枯燥的學習壓根兒跟她沒什麼關係,她是風暴的中心,也是流言的對象,女孩子們學她懟天懟地的說話風格和昂貴奢侈的穿搭,男孩子們背後偷偷討論她是酷姐。

當然也有乖的時候。

在沈硯面前。

她會把改短的校服裙重新放到及膝的位置,又將挑染得五彩斑斕的頭髮染回去,柔順的別在耳後,走在沈硯身旁時,連說話聲音都刻意壓著嗓子,顯得格外嬌柔乖順。

只因為喻梨纏著沈廷屹問哥到底喜歡哪款的時候,沈廷屹被她纏得煩不勝煩,一句『反正肯定不是你這樣的?』把她氣得跳腳。

最後被她實在纏煩了,沈廷屹又扔下一句:「還能什麼樣,男生不都喜歡乖的,溫柔的?」

喻梨就開始學習怎麼變得乖一點,溫柔一點。

但實在跟她內心世界的秩序不符,很有股東施效顰、不倫不類的味道。

沈廷屹每每看到,總忍不住嗤笑。

沈硯打小作為沈家繼承人培養,行程比沈廷屹忙碌得多,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國外交流學習,偶爾回到學校,喻梨就像聞著花蜜蜜蜂,撲朔著小翅膀纏在沈硯身邊。

沈硯對她一直不冷不淡。

畢竟沒有哪個男生能夠忍受從小到大,被長輩們耳提面命,身邊有個小姑娘,需要他特殊照顧,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包袱。

大人們口中隱晦提起的婚約,更像一種枷鎖,沈硯內心沒有絲毫想要服從的意思,大多時候,也就是面上應一應,且因為喻梨,他逐漸更喜歡待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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