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看她依然茫然又緊張的模樣,沒有再解釋的耐心,轉而下逐客令:「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目睹全
程的陸哲跟在喻梨屁股後面稱讚:「你有時候放下個人素質,有事直接發瘋的個性還怪招人喜歡的。」
「那你要不要改變一下你的性取向,考慮愛上我?」喻梨回他一個wink。
「嘖嘖,差一點點,你現在又成功油到我。」陸哲坐上駕駛座,攤攤手,怪可惜似的。
喻梨被他逗笑,但很快,小臉沉寂下來,心裡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再暗涌。
陸哲啟動手剎,明顯感覺到她情緒低落。
想了想,他還是問:「我一直沒有問你,那個人,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問過我,有沒有試過被喜歡的人討厭的滋味,那個人,是沈硯對嗎?」
喻梨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與陸哲,相遇在澳大利亞一所野雞大學附近的酒吧。
彼時,喻梨被爆出各種霸凌同學的事,被學校直接開除,喻爸爸那時已經秘密被審查半年,忽然就傳出判刑的消息,徐鳳芝幾乎是在丈夫入獄的第二個月,就接受了蔣然的求婚,嫁給蔣然。
喻梨跟蔣然的關係差到極致,這個被喻父嬌縱出來的小姑娘天生帶刺,懷疑繼父與母親在父母婚姻存放關係間就有染,於是用盡刻薄話語,諷刺這對新婚夫婦。
徐鳳芝時常被她氣得跳腳,最後的做法是,乾脆利落的將她打包扔去國外的野雞學校。
喻梨的英語,極度的差,她在貴族學校里,常年跟小姐妹廝混,慣來的不學無數,被扔到國外自生自滅,與人基本交流都困難,吃盡苦頭,又習慣毫無節制的花錢,在徐鳳芝的不聞不問之下,人生第一次嘗試餓肚子的滋味。
她笨拙了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附近可以打工的,並且不要求流利英語的酒吧。
陸哲那段時間失戀,泡在酒吧里夜夜買醉,喝醉了不斷用母語念叨是初戀,知道什麼叫做刻骨銘心的初戀嗎?
念得多了,蹭酒的同學也只是嘻嘻哈哈的忽悠著他買單而已,沒人真的願意聽他翻來覆去的矯情傷感。
某天晚上,陸少爺喝醉在卡座上睡著了,喻梨打掃衛生的時候,沒辦法,把少爺撿回公寓。
少爺醉醺醺的,不斷嘮叨著問她,有沒有試過被初戀甩的滋味。
攙扶著他的喻梨忍無可忍,任他吧唧摔地上,質問他:「那你沒有試過被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厭惡的滋味!」
像是一種爆發,或者積攢的情緒發泄。
明明她就不是那種能忍的性格,但是從出事開始,她什麼朋友都沒有了,連爸爸媽媽都沒有了,一個哭訴的對象都沒有,她其實可憐得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朋友。
唯一的那一個,她覺得有可能會成為朋友的那一個,也跳樓了,每個人,每一項證據,都顯示是因為受她欺辱,不堪忍受,逼到絕境,所以跳下去的。
她說:明明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她很好的,她嘴巴饞,他就給她投餵好多好吃的,全是她沒吃過的點心,他們家光是做點心的廚子就有兩個,京式、廣式、蘇式,遇見他以前,她就是只土包子,以為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花錢買到,但他們家裡有好多東西根本花錢都買不到,他每次出國交流,都會記得跟她帶好吃的,告訴自己,是在哪裡嘗過的比較不錯的甜點,但是也許會因為飛行時間,影響口感。
明明他也對她很好的,她又不是笨蛋,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他死纏爛打,她每次受傷,都是他幫她處理傷口,他從來不對別的女生做那些的,她記得很清楚,有一年運動會,她參加挑高的項目,結果因為場地的關係,崴到腳,是他忽然出現,將她從運動場背到醫務室,她痛的在他背上嗚嗚嗚的哭,他一邊怒其不爭地罵他活該,一邊小心翼翼注意不要碰到她腫脹的地方。
她每次做錯事,他都嘴巴上嚴厲一點,但其實只要撒撒嬌,他也就輕飄飄的放過她了,她那個時候真的很能闖禍,可是好像惹出再大的禍端,都有他幫忙善後,在她里心裡,除了爸爸,沒有人對她那麼好過,連徐鳳芝都沒有,她是真的以為他會對他好一輩子。
可是突然他就不理她了,突然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然後,突然他就喜歡一個叫『方苒』的女孩,她怎麼想都想不通,為什麼明明是的劇本,她憑什麼一下子就變成了無理取鬧、死纏爛打的女二號……
所以那天,她明明是去撕蔣靜姝的,但是對方開門被他按在牆上吻的一剎那,她的那點執拗與不甘心又好像在酒精的作用下無限放大,隱約的,她一定要一個結果,要一個解釋,要一句休止符,所以才會放任自己。
但是現在,喻梨轉頭望向陸哲:「唐僧肉我想如果有妖精真的嘗到,估計覺得也就是那個味,我以前喜歡一個人,用盡心力,最終無疾而終,甚至連原因都沒有跟對方要到,現在想想,真是傻氣。」
第9章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