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梨覺得挺可笑的,真的,她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被這個男人審判?
「方苒的日記里有,你不是喜歡睹物思人嗎,裡面記載的就是全部細節。」說著,喻梨去搶自己手機。
但很快被沈硯沒收,他甚至還能騰挪出剩餘的一隻手,拽住她手腕,連同腳下動作,將她整個椅子一起勾過來,成為他範圍內的獵物。
「喻梨。」她整個人被迫距離他近了點,好似這樣才能仔細辨別她到底會不會撒謊,沈硯聲線有種執著又令人發冷的平靜,「你聽清楚我問題了嗎?」
喻梨被他握得很疼,但掙扎不開,瞬間被憤怒裹挾:「沈硯,你想聽什麼回答,怎麼樣才算滿意。「
「我跟方苒是朋友,或者至少我單方面當她是朋友,但是日記里她塑造了另一個我,用來滿足自己的憎恨,我不懂她這麼做的原因,我也不想去懂。」「
」怎麼,這麼年過去了,你終於想起來在我跟方苒的日記之間去選擇一方相信嗎,你是不是忽然發現自己的可笑,被背叛,被欺騙,你應該挺生氣的吧,但是又沒處發火?「
「你真可憐!」
「放開我!很痛!」隨著沈硯眼神的碎裂,喻梨這次終於掙脫開。
喻梨白皙的手腕,已經被他捏出紅印,但她看清沈硯眼底的破碎,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包廂里,空氣一時靜默到詭秘。
喻梨不敢再刺激他,於是儘量讓自己的口氣平穩:「現在,手機可以還給我了嗎?」
沈硯看她一眼,將手機扔到桌面。
喻梨趕緊拿過來,恰此時,桌上另一部手機響,是喻梨的新手機,她剛才給他翻趙可寧的推薦放置的,伴隨著鈴聲的響徹,沈廷屹三個字清晰地印在上屏幕上。
第18章 所以,要不要結婚?……
喻梨眼疾手快的撈回手機,並按下掛斷揣進自己兜里。
但沈硯明顯已經捕捉到屏幕上的名字,瞳孔微縮。
喻梨拿回手機,懶得跟他折騰,擰起包就走,她腳踝依然腫著,似乎用了很大克制,讓自己顯得穩當。
一出門,喻梨腳就疼得難受,且情緒極度低落。
她諷刺沈硯被背叛,但被人背叛的又何止沈硯。
沈廷屹給她打第二通電話,她被迫接起來,壓抑著鼻腔『餵』了一聲。
「你腳怎麼樣?」
喻梨將喉嚨里那絲酸澀感狠狠咽回去,清了清喉嚨回答:「腳沒事,反正多休息休
息就行。」
「嗓子怎麼有點啞?」
「可能感冒還沒好。你呢,今天忙嗎?」
「還好。我找到一些稀有血型的救助站分享給你,你可以先看看。」
「好,謝謝你,沈廷屹。我掛了啊,有同事對接工作。」說完,喻梨掛了電話。
她眼睛很酸,情緒差點兒控制不住,但她想,不是這裡,她應該可以重新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場。
但走到酒店通往大堂的走廊,喻梨被方禹截住。
方禹身上有種流氓氣質,跟方苒的清純截然不同,喻梨下意識握著包後退一步。
「終於讓我逮到你,喻梨你這個小賤人,聽說姜北出國了,那小子,把我搞進醫院,你說這筆帳,我該不該找你討回來?」
喻梨冷著臉:「你姐的新聞你應該知道了吧,你被揍,不是活該麼?這裡是酒店,你最好規矩點。」
方禹有些流里流氣地頂了頂下頜:「我姐的帳,算跟你一筆勾銷,你找人揍我的帳,沒那麼容易算了,喻梨,你……」
「那你想怎麼處理?」沈硯走過來,神色很淡,不知有意無意,擋在二人中間。
方禹一下子卸了氣:「不是……硯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說完,覷沈硯的臉色,忍不住腿抖,「硯哥,我有事,先走了。」
「站住。」沈硯語氣平靜。
方禹已經邁出腳步只能憋屈地收回來。
「我問你想怎麼處理?」沈硯單手插兜,問得平淡。
但方禹又不是白痴,琢磨著沈硯明顯是來撐腰的態度,心裡納罕,但看一眼他身後喻梨,立刻伏低做小:「喻小姐,咱倆的事,我也多有得罪,都是誤會,您放心,我姐的事情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咱們的恩怨也就了了,我挨過的打也算我活該。」說完,方禹還特別會來事兒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沈硯沒理他,轉而問喻梨:「滿意嗎?」
喻梨咬了一下唇,沒吭氣。
方禹就又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回去看喻梨臉色,心裡門兒清,要是喻梨不點頭,他這還走不了。
喻梨還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