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可能幹的出在開學季,扮人偶,在門口給孩子們發入學手冊這種事?
沈硯莫名,手掌順著她視線摸了摸自己脖頸,大概是觸碰到那塊淤青,俊臉『嘶』了一下,露出某種痛苦神色,領口掀開一點,淤青往下沿,沿著背肌的部分,看起來確實傷得不清。
喻梨微微皺眉,她本來是嘲諷他,看到大面積淤痕,情緒複雜。
沈硯像剛發現傷口似的,順勢要求:「你剛才說,可以陪我去醫院。」一副要她負責的態度。
喻梨想回他『難道小孩子,這種還需要人陪』,但張了張唇,剛才確實被他救下,就很難開這種口。
她喉嚨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像是同意,轉身就走。
沈硯在她背後,薄唇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醫院消毒水味道味道很重。
沈氏在南城也有自己私立醫院,大約有人提前安排,沈硯車一到,已經有穿白大褂
的主任級別的醫生迎出來。
沈硯便同她做介紹:「這位是嚴主任。」
嚴主任第一次被沈硯隆重介紹,看喻梨的眼光便瞬間不同,更殷勤了些。
幾個人陪同著,檢查傷口、拍片確認有沒有傷到脊椎,以及處理傷口。
解開襯衫時,沈硯背部淤青確實嚴重,年輕的護士幫他塗抹藥物,他背肌開闊,上半身裸露時,肌肉線條感非常明顯,年輕女護士臉色微微發紅。
沈硯似是不察,目光專注放在門口,喻梨正在那裡接電話。
應該是工作電話,談話內容隱約從走廊飄來,她語速平穩,應對下屬的問題時很專業,三兩下指出問題核心,側臉沉靜。
很快掛斷電話,喻梨抬眸,看一眼治療室內場景,沈硯衣衫半敞,旁邊小護士臉色微紅,幫他塗抹傷口的手似乎都在抖。
大概手重,沈硯『嘶』得一聲,發出輕微疼痛的聲響,偏頭看女護士,對方臉已經紅到爆炸,聲若蚊吶:「抱歉,我輕點兒。」
「不用了,換她。」說完,沈硯目光落在門樓抱胸看熱鬧的喻梨身上。
小護士立刻將藥跟棉簽遞給喻梨,漲紅著臉跑出去。
「你覺得……」喻梨被迫拿著擦拭的藥物,剛準備開口拒絕。
「你既然不準備道謝,也跟來了,那試試,你應該不想欠我。」被沈硯打斷。
喻梨被他點破,倒也不好再拒絕。
但她下手重,沈硯一聲不吭的忍著。
喻梨擦拭著,忽然注意到他肩胛骨那塊似月牙狀的疤痕,目光凝了一瞬。
是那年她從槐樹上摔下,沈硯莽撞的準備接她,卻被她撲到,樹枝插進背部,差點損傷神經,留下的傷痕。
不知不覺,她動作輕了點。
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但曾經有那麼些年,他確實對她無與倫比的縱容,否則她又不是白痴笨蛋,不至於那樣迷戀。
所以後面遭受傷害的反差才會那樣深刻,無法釋懷。
沈硯似乎感受她變化,忍不住偏頭望她一眼。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十分冷淡,眼神有些恍惚,但手上動作溫柔了點。
「嚴主任的名片你留了嗎,下次你和星星有問題,可以直接聯繫他幫忙。」沈硯忽然說。
喻梨沒有回答,將藥塗抹完,隨意放在旁邊藥箱裡,口吻淡漠:「我去找護士,看還需要怎麼處理。」
沈硯拽住她手心:「喻梨。」
有風從窗口吹進來,今天開學,為了送星星,喻梨特意打扮過,捲髮很蓬鬆,精心描繪過的五官嬌艷,膚色瓷白如雪,是非常讓人心動的一張臉。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怎麼認出我的?」沈硯握著她手心,目光溫柔,隱約含著某種期待。
喻梨冷眼看他,片刻後冷冷說:「你不是還想知道上次考慮的答案嗎?沈硯,我不像你,我分人分得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很清楚,你是你,廷屹是廷屹,你連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有什麼資格做替代品?」
說完,她掙開他有些涼的手掌,轉身去找護士。
這頭處理好,嚴主任拿來拍好的片子:「幸好沒傷到骨頭,擦藥揉一揉就好。」又提及,「對了,您的腿還好嗎?要適當保養,否則容易落下舊疾。」
沈硯頷首:「會注意的,謝謝您。」
嚴主任就恭敬地送他們去醫院門口。
嚴主任一走,喻梨直接說:「現在不欠你了。」
說完,抬手去著計程車,醫院門口很多計程車。
沈硯握住她手臂,眸色沉靜,又似乎被她那句話傷害,深邃眼眶裡含了點別的東西:「我們還沒談完。」
「你想談什麼?」
「上次的合約收到了嗎?」
「我還在考慮。」
「可以的話,我們邊吃邊談?」
喻梨看一眼被他握住的手臂,嘲諷:「這就是你說的,你正在改變的做事方式?」
沈硯回答得很直白:「如果一味按照你喜歡的方式,那我應該沒有機會再跟你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