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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盛了一點粥到碗裡,態度溫和:「沒有,醫生說有情緒是好事,您上次不是說二嬸想讓您陪她出國散心嗎,有想去的地方告訴我,我來安排。」

「再過段時間吧,今年天氣也不好,陰沉沉的,亂糟糟的。」說完,偏頭望一眼窗外的陰天,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沈硯跟著望過去。

喻梨在這樣的天氣里處理徐鳳芝的喪事。

省外的舅舅跟舅媽趕過來了,蔣家的大部分親朋好友也來了,以及徐鳳芝生前的一些朋友,還有知道消息的喻梨的朋友。

弔唁的時候大多是說些安慰人的話,又問具體喪葬的時間,放下禮金,坐一會兒就走。

大部分時間,靈堂里只剩一種平靜且清冷到極致的黑白色,徐鳳芝靜靜躺在棺材裡,妝容很濃,但因為疾病後的過分瘦削,幾乎已經看不出生前的半點美貌,讓人懷疑她生前是否那樣熱烈且花枝招展得活過。

沈譽是下午六點多來的。

來得低調,似乎特意挑了人少的時間,蔣然負責接待,兩個人像是見過,客氣的寒暄了幾句,沈譽便進入靈堂,將手上的白菊放在徐鳳芝旁邊,望著終於折騰不動的徐鳳芝,默哀了幾分鐘。

星星下午睡了一整個下午,由蔣靜姝照顧,睡醒鬧著要找媽媽,蔣靜姝便帶她過來了,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在只有黑白色的的禮堂里亂竄。

「星星,別亂跑。」蔣靜姝叫她。

星星跑到他旁邊的蔣然面前,抱住蔣然的腿叫他,聲音脆生生的:「外公,我媽媽呢?」

蔣然很自然的抱起她:「媽媽累了,在打盹兒,咱們不吵她,好不好?」

『什麼是打盹兒?』星星好奇的問。

「睡覺,休息,你媽媽從昨天到今天,太累了。」蔣然解釋。

「哦。那外婆呢,我想外婆,她昨天睡著了,現在醒了沒有?」小姑娘有些天真的問。

蔣然情緒有些憋不住,側過頭,微微紅了眼眶,半響才說:「外婆也睡著了,星星乖,咱們也不吵外婆。」

小姑娘就懂事的點了一下頭:「嗯。」

站在蔣然身邊的沈譽很難不把注意力放在星星身上,全程看她跟蔣然聊天,大約他目光太直白,星星仿佛有點怕他,抱著蔣然脖子,縮緊蔣然懷裡,有點怯怯地瞅著他。

「這是喻梨的孩子?」沈譽開口問道。

「是。星星,叫爺爺。」

星星鼓了鼓臉頰,一時沒叫出口。

沈譽生得英俊儒雅,個子很高,身形清瘦,黑色西服低調內斂,戴一副金絲眼鏡,嚴肅中帶一絲和藹。

沈譽嘆口氣,孩子怕生,他倒也並不一定要聽她這句『爺爺』,抬腿準備走。

但星星摟著蔣然脖子,還是禮貌叫出口:「爺爺好。」

沈譽怔住,心裡有陌生情緒划過,金絲鏡片後目光卻更和藹了些:「你好。」

星星就有些害羞的躲進蔣然脖子裡。

沈譽的助理進來找他,沈譽匆忙抬腿走了。

上車前,他單手插兜,回頭望了一眼禮堂的方向,忽然想起,當初跟喻家是定過親的,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沈硯應該已經跟喻梨結婚了,那麼星星今日進來,第一個撲進的就不是蔣然懷裡……

終究是自己作下的孽。

喻梨被蔣然強制要求眯了一小會兒,但她睡不著,腦子裡非常清醒,總覺得跟徐鳳芝相處的點點滴滴走馬燈一樣從腦海里划過,每一分每一秒。

她已經不掉淚,很難在這種場景里哭泣,又覺得仿佛是幻覺,身邊一切都非常虛幻,徐鳳芝是那樣狡猾的人,還惦記著海外那筆錢,怎麼會說走就走?

或者下一秒,她就會又生龍活虎得站起來,跟她吵架,罵她死心眼,只會花她的錢。

但都沒有這些,整個周遭靜悄悄,詭秘且傷感到讓人害怕。

喻梨很難睡著。

晚上是要守靈的。

舅舅跟蔣然留下來,喻梨也堅持不走,她是徐鳳芝唯一的女兒,跟徐鳳芝叛逆了半生,似乎也只能盡最後的一點孝心。

星星在她懷裡睡著,小姑娘雖然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整天都很乖,躺在媽媽懷裡,不吵也不鬧。

喻梨讓蔣靜姝把睡著的星星抱回家裡休息了。

夜裡沒有賓客。

蔣然請了負責喪葬的大師傅,舅舅跟蔣然正在聽大師傅的建議,安排三天後的喪葬事宜。

喻梨就靜靜坐著,時不時注意徐鳳芝靈堂的蠟和香燭,燃盡之前需要立刻續上新的。

沈硯處理了一整天公務,晚上還有個不得不出席的應酬,他應了個卯,到靈堂之前,換上了黑色西服。

他車在門口停駐了很久,好半天,才推門下車。

進去後,發現除了一兩個個工作人員,只剩蔣然跟另外兩個男的。

喻梨旁邊沙發上,抱著膝蓋,黑衣黑褲,顯得人很瘦,整個人靜悄悄的,有種麻木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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