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時綾終於受不住抗拒地嗚咽一聲,擺頭閃躲著,還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狼妖見狀只好作罷,翹起尾巴抽了出來,一小截獸毛黏在一起,他非但不嫌棄,甚至還有些怪異的滿足。
時綾嘴角處被牽扯出一絲口水。
晦暗不明的眸子望向唇角,那日被他舔後早已轉好的腳踝和徹底沒了痕跡的手腕,似乎都在隱隱告知他,讓他確信心中所想是對的。
不經意間率先舔過時綾的嘴角,心滿意足地將其捲走,花香頓時充斥在唇齒之間。
惡狼很想要更多,但不敢。
就連幫時綾「療傷」都越發小心謹慎,因為惡狼突然不那麼想讓他快些醒來了。
狼妖舔得認真舔得仔細,笨拙的鼻子時不時會戳到時綾,一戳便是一個紅印。每當這時狼妖便要重新去舔被戳到的地方,反反覆覆,可他未曾惱怒過,也不覺麻煩,且深陷其中。
一顆毛絨絨的腦袋乖乖縮在時綾半敞的衣衫里,他本就瘦弱,衣衫自然也沒多大,狼妖硬是要擠進去,獨屬於獸人粗重悶熱的呼吸噴灑在時綾頸窩,不一會便結成了一層薄薄的水氣。
狼妖發覺後,懶懶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他也累了,想睡一覺,也只想這樣抱著時綾,趴在他身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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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打擾,惡狼將自己認定的「獵物」禁錮在懷中,安安靜靜地在小山洞的角落中熟睡,直到天色漸暗,才幽幽轉醒。
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看看時綾有沒有醒,見他嘴唇紅潤臉色也好了不少可雙眼依舊緊閉,心中暗暗高興卻又有些失落。
狼妖又抱著時綾站在溪邊「要」了幾條魚,他已經知道得烤成什麼樣時綾才會吃了,將時綾餵飽後,狼妖自己才隨便吃了幾口。
捏捏時綾的指尖,又玩玩他及腰的長髮。以前狼妖從未覺得孤身在此地有多難熬,畢竟自打他從山洞中醒來,身旁便空無一物。
他忘了所有事,腦中空空。那時時綾問他的名字時,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狼妖日日在洞中坐著,捉不到魚,餓了便喝幾口溪水,倒也沒死。
山路崎嶇,山連著山,根本走不出。知道自己會永生永世困在此地,狼妖固然不覺孤寂,可一個凡人突然出現,打破他的寧靜。
狼妖見到時綾的第一眼就心生厭惡。
鬼鬼祟祟在洞口遲遲不進來,他心裡憋著莫名的火氣,盯著時綾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提防,想知道他會不會與那些凡人一樣揮舞著斧頭闖進來。
盯了半天卻只見時綾抱著洞口那棵枯樹嘀嘀咕咕說個沒完,他沒有耐性,氣得猛砸了一下身旁的石壁想要吸引時綾的注意。
聽到動靜後,凡人也只是趴在洞口張望,並沒有想進來的意思。
狼妖只好用尾巴做誘餌。
引進來,再殺了。
當凡人被他桎梏住的那一刻,喊叫掙扎都未曾聽到,而手掌上的氣味更令他不適,他頓時便覺得無趣。
本以為得知他在山洞裡後凡人會識趣地遠離,沒成想竟厚著臉皮住了進來,擾他清淨。
不過,他漸漸好像習慣了被打攪的感覺。
如今這個凡人不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倒有幾分無趣。
狼妖開始期盼時綾能醒過來。
看著與時綾身下相同的裹褲,狼妖回想起來,臉上難得有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那日時綾不斷乞求念叨著腰裙腰裙,可他眼中卻只有時綾貼身的……他也不明白是什麼。
於是狼妖便想去洞內找找,正好先前也從未進去過。一直念著裹褲的樣子,下身竟真多出了與時綾身上一模一樣的東西。
剛想抓下來看看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凡人護那麼緊,沒成想憑空冒出來的枝丫捆住了他的雙腳。
狼狽摔倒後,撐著身子想要站起,可掌心疼的厲害,他心中想著查看傷勢,爪子竟也反捆在了身後。
凡人發現後,倒是沒嘲笑,不過比原來更纏他了,甚至為了此事與他置氣許久。
沒成想自己討厭的,正是他所需要的。
但還不懂究竟怎麼才能喚出亂七八糟的藤蔓樹枝,狼妖又煩躁起來。
凡人口中一直說的叫法術的東西,他自己也很訝異,直到此刻都是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