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應愚的球技一般,幾乎是墊底了。
他願賭服輸,一邊用光腦轉帳一邊道:「比賽之前我就用過異能,我知道要輸,根本提不起勁啊。不過高爾夫我確實不在行,下回換成撞球,咱們幾個再打一局。」
「可以啊,」鐘鳴舒直接笑著應下,「回頭多聯繫,有什麼消息及時溝通。」
「好說。」錦衣應愚揮揮手,轉身帶著褚夜行離開。
這球打得是各懷心事。
回家的路上,錦衣應愚能感覺到褚夜行的不安。
這位總是處事穩重的Alpha年輕人,就算真的走到絕境,都會維持著冷靜的思考,想盡一辦法絕處逢生。
這還是錦衣應愚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彷徨而無措的神情。
就算他想極力掩蓋,但自己卻依舊看得明明白白。
錦衣應愚看著褚夜行拿著光腦試圖發信息,但眉頭卻越蹙越緊。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滯。
一直到回到大宅,錦衣應愚領著褚夜行走進書房,在書桌邊坐下,這才開口:「能聯繫上他嗎?」
褚夜行關上門,嘆了口氣:「塔拉茨的信息封鎖很嚴格……尤其是針對Alpha的。我們無法訪問海外的網站,也無法和身處其他國家的人取得聯繫。」
就算是他想聯繫蘭景明問問情況,卻連消息也發不過去。
錦衣應愚瞭然點頭。他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身材高大的年輕Alpha:「害怕了?」
「嗯。」
「你感到害怕的時候,可真不多見啊。」他對著褚夜行張開雙臂:「來,哥抱抱你。」
褚夜行迅速走過來,一把抱起錦衣應愚,自己坐在椅子上,像抱著個大型娃娃似的,將年長些的Alpha緊緊抱在懷中。
錦衣應愚:?
不是,哥們,這發展和他想像的不一致啊——
從前艾維斯跟著他的時候,都是艾維斯小鳥依人地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懷裡的。
怎麼到了褚夜行這裡,這角色好像就倒置了呢?
但是讓褚夜行這麼大隻的Alpha坐在他懷裡,好像也有點不切實際……
沒等錦衣應愚琢磨明白,褚夜行就將臉貼在了他的肩頭:「哥……我該怎麼辦呢?」
錦衣應愚:「……」
他輕哼一聲:「我看你啊,就會在床上耍橫。」
「哥……」
聽到褚夜行那帶著撒嬌與求助意味的呼喚,錦衣應愚幾乎瞬間就心軟了:「好吧好吧,你把他的光訊號什麼的給我,我找人研究看看能不能繞過塔拉茨的信息封鎖聯繫到他。」
褚夜行微微一愣,旋即無比感激地將他擁得更緊:「謝謝哥。」
錦衣應愚坐在褚夜行懷裡,就算褚夜行體格不小,但他自己也是個手長腿長的Alpha,姿勢多少有些彆扭。
但他還是抬起手,像是摸一隻狗子似的,揉了揉褚夜行的腦袋。
「你放心,只要林慈生能把蘭景明活著帶到玄洲,他就不敢在玄洲的地界上做出什麼事來。別自亂陣腳,」錦衣應愚道,「平日裡的工作還是得好好做,別把個人情緒帶到公司去。」
褚夜行乖乖點頭:「好。」
但他卻仍然抱著錦衣應愚,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錦衣應愚坐在他的腿上,斜睨他一眼:「還有事?」
「嗯,」褚夜行低聲開口,似乎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問這個問題,「我可以問您個問題麼?」
「你別問我能不能問,你先問,我再考慮要不要答。」
褚夜行點點頭,他小心翼翼地盯著錦衣應愚的面容,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他斟酌著措辭:「林慈生,和您的父親,林緣生董事……名字很像。」
錦衣應愚臉上的神情未變,只是眼神里的情緒似乎冷卻了不少。
片刻後,他淡淡道:「不騙你,這我還真不清楚——我爸他,從來沒跟我提過他在塔拉茨的任何經歷。」
「我對他,對塔拉茨的一切了解,都是憑藉著自己猜測去調查的。」
錦衣應愚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只是那笑容像極了悲哀的自嘲:「畢竟我也是他所鄙夷厭惡的Alpha,就算我是他的孩子,他也根本不愛我……甚至看不起我,痛恨我。哪還能指望他給我講些什麼過去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