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斯沉默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錦衣應禮盯著通話上顯示的名字,像是在試圖通過那幾個字符看見其後的Omega青年。
他猶豫了一下才道:「我……有做什麼嗎?」
艾維斯再次沉默了許久:「您還記得您說過什麼嗎?」
「什麼?」
「沒什麼……」艾維斯似乎輕輕嘆了口氣,「您什麼都沒做……我那天,幫您注射了抑制劑,然後就離開了。」
「真的?」
「嗯,真的。」
錦衣應禮頓時鬆了口氣,語氣都鬆緩了不少:「那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你好好修養,我們就不打擾了。」
他頓了頓:「我就在你隔壁,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告訴我。」
「謝謝您,但是不用麻煩您了……」
「不麻煩。」錦衣應禮的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淡漠,「你上次也幫了我,鄰裡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嗯,好……那再見了。」
確定了艾維斯沒事,安保部門的人便先行離開,不來打擾這些個「老闆」。
錦衣應愚也準備帶著自家狗子回去,錦衣應禮送他下樓。
電梯裡,只有兄弟倆外加上褚夜行三個人。
錦衣應愚看著哥哥:「確定了艾維斯沒事,你怎麼還皺著眉呢?」
「……」錦衣應禮搖搖頭,「那天發生的事,我還是想不起來。」
「艾維斯不是說了嗎?無事發生。」錦衣應愚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他相信以他哥哥那堪稱古板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傷害艾維斯的事的。
「希望如此。」錦衣應禮只得嘆息一聲。
他抬眼看向弟弟,目光在錦衣應愚以及他背後的褚夜行之間逡巡,片刻才頗為複雜地:「所以你們這是……」
錦衣應愚一把抓過褚夜行的手,十指交扣抬起來,將兩人手上的戒指展示給大哥看:「我們結婚了。」
錦衣應禮:?!
突然得知自家弟弟已婚的哥哥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他瞳孔地震。
但很快,錦衣應禮終於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打量了一番兩人:「嗯……嗯,祝福你們。」
錦衣應愚:「……就這樣?」
這反應怎麼和他那姐姐差不多呢?
他都做好他哥再給他兩耳光,並且逼迫他們分手而他寧死不從表示自己非褚狗子不要的準備了。
結果,就這?
就這點反應?
他都感覺有點不真實了。
錦衣應禮目光幽幽地看著他:「如果我說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你會和他分開嗎?」
錦衣應愚回答地毫不猶疑:「那不會。」
錦衣應禮:「……」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翡翠芍藥花被不知道哪裡跑來的野狗給嚼了是一種什麼感受。
他抬起了手。
錦衣應愚下意識地一縮脖子,閉上了眼睛。
他是真的以為自家哥哥又要給他一巴掌了。
然而,想像中的巴掌沒有落到臉上。
錦衣應禮只是禿嚕了一把他的腦袋,像是小時候那樣,用力揉了揉他的頭髮:「你都決定了,我自然不會阻撓,你們好好過吧。不過——」
他話語一轉,又給了一個忠告:「畢竟你的身份特殊,你們結婚的事,別太張揚。」
「明白。」錦衣應愚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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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應禮送弟弟還有新出爐的弟媳……弟婿上了車,而後便回到了公寓內。
看著自家哥哥的身影消失在單元樓後,錦衣應愚這才拉上了安全帶,頗為感慨地嘆息了一聲:「真沒想到啊,哥哥的接受度居然這麼高,我一直以為以他那古板到有些刻板死板的個性,會試圖給我們『棒打鴛鴦』呢。」
褚夜行看著他:「如果禮先生不接受的話,您準備怎麼辦?」
錦衣應愚扭頭看著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青年人臉上的些許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