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的說法是榮貴妃在一葉寺偶遇了崔嫵,與她相談甚為投契,才賞下東西,讓她以後常進宮陪伴。
雲氏本想問些什麼,但見榮貴妃給她背書,也不再多問,只讓她回藻園好好休息,在貴妃面前不可失禮,丟了謝家的臉。
崔嫵和趙琰短暫被劫持之事並未外傳,她「偷」來的那枚令牌被送進了宮裡去。
榮貴妃的賞賜在趙琰的有心添補之下多到誇張,流水似的奇珍異寶送進了藻園裡,崔嫵興高采烈地清點過了,才送進了庫房。
謝宥瞧著她高興的樣子,又想起找到她們時,兩個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還有那個傳信的女人說的話……
罷了,一個少年而已。
他能在貴妃面前說出對妻子的維護,卻無法同崔嫵坦言自己居然在意那一點小事。
既然說不出口,就只能把那點醋味壓下去。
謝宥只是一直跟隨在崔嫵身後,也不說話,就是寸步不離,不想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崔嫵也不時回頭看他
一眼,還會突然跑過來突然親他一下。
謝宥坐在椅子上,能躲開,就是不躲,還蹙眉:「阿嫵,這樣不——」
「不端莊不矜持,我知道啦。」
後半句她壓低在謝宥耳邊說:「那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抱我上馬車,還在貴妃娘娘面前說視我如命,豈不是大大的不矜持?」
「我那是……一時情急,情不、不……」謝宥這下既不沉穩也不坦蕩,側過臉去,跟要挨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情不自禁?」崔嫵捧住他的臉。
俯視之下,這傢伙眉骨漂亮得像一筆水墨峰脊,垂眸時睫毛纖長濃密,不見往日淡漠之色,似在刻意勾人。
崔嫵眯了眯眼睛,嗯,說勾人不算污衊了他。
「嗯……」他還應了。
崔嫵心花怒放,又獎勵似的親了他一口,「我就喜歡官人這種情不自禁。」
雖然謝宥不能收進庫房,但這也是她財寶的一部分,這個財寶最費心力,但也最得她喜愛。
整個藻園的下人都瞧出了這對夫妻之間化不開的親昵,不時咬耳朵,竊笑著往這邊瞧。
照著清點過庫房就落了鑰,崔嫵照舊把鑰匙丟進自己放私帳的小隔間,就賴著不肯起來了。
謝宥把人拖到腿上,給她按著肩膀,崔嫵舒服得直哼哼,翻了個身指了指自己的腰,那隻修長有力的手果然又挪到她腰上揉按。
直到崔嫵睡沉了,謝宥才把她擺正靠著自己肩上的,吹熄了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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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雞還未打鳴,崔嫵就睜開了眼。
她伸頭看謝宥還睡著,懷疑官人是太累才會睡過頭,忙推推他的肩膀:「官人,外頭要敲鼓了。」
他該去衙門了。
謝宥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今日不必去衙門,這兩日我都陪著你,繼續睡吧。」
在展洪和趙琰的稟報下,官家也體恤他對家中妻子的關心,准了謝宥兩日假,他什麼都不須做,只待在家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