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香心道要說年紀,崔珌不是比自己年長嗎,為何還不娶妻?
「小弟心中、心中始終記掛著……」徐度香吞吞吐吐,見崔珌面無異色,試探著問:「二娘子發生了那樣的事,如今在謝家的日子如何了?」
一想到崔嫵,徐度香就止不住意動,如今他已經入了畫院,雖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能給她安穩的日子,而且自己……也不嫌棄她不能生孩子。
他心裡始終記掛著這件事,就是崔珌要打他,他也要問。
說起此事,崔珌笑意漸淡,放下了酒盞,「她前陣子正好歸家,我問起此事,她說自己過得很好。」
「一切都好……」徐度香喃喃念叨。
「但我看憔悴了許多,怕是並不如她口中所說,」崔珌信口哄騙他,「高門之內,就是不出錯,平日所受委屈也頗多,苦楚更難對外人講,何況她如今這副樣子……」
「謝家三郎難道沒有護著她嗎?」
崔珌冷笑了一聲:「怕是知道阿嫵身子不好那一刻就變了,連去江南都不肯帶著我妹妹,謝宥對她還剩幾分真心?
把她一個人留下謝家,無依無靠,舅姑妯娌之間的暗虧怎麼可能少吃,等他回來,怕是被啃得就剩一具屍骨了。」
徐度香急得身子都要探過桌子:「您是二娘子的阿兄,難道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謝家既然不心疼我妹妹,我自然要找機會提和離,接她回家,想來謝家也想早日擺脫她,另娶能為謝宥延續香火之人。」
徐度香心臟急跳:「那崔兄可否……」
崔珌放下酒盞,眼底鋒芒半露:「不過,這件事與你何干?」
酒壯人膽,徐度香將舊事重提:「二娘子與謝家和離之後,望崔兄將她許配與我,我一定好好待她……」
崔珌不想聽:「你當我是什麼人,她所託非人,已是傷身傷心,哪裡還會隨意將她再許配出去!」
徐度香真以為自己進個畫院,就算本事了?
在這座季梁城,他什麼也不是。
「不、不是隨意,我同二娘子是兩情相悅,崔兄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會一輩子都對二娘子好。」
崔珌冷哼一聲:「當初是兩情相悅,如今可不是!」
徐度香格外篤定:「崔兄,二娘子她一定是願意的!」
「你怎知道?」
「我就是知道!」
崔珌看著面前這個空有皮囊的蠢材,難得一顆忠貞赤子之心,不怪當初阿嫵能看得上他。
若崔珌真是位好哥哥,怕是真願意將妹妹許配給他,就算徐度香一輩子是個廢物,有自己撐著,也不會讓妹妹委屈吃苦。
不過他要真是好哥哥,也不會刻意留著徐度香,去毀掉阿嫵如今的姻緣了。
「好啊,你真有此心,就讓她親口同我說,只要妹妹願意,不管你是什麼人,就是乞丐我也將她嫁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