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宥又是很久不說話。
崔嫵被他盯得心慌,伸手去扯他袖子:「真的就一次,我發誓,要是撒謊不得好死!」
謝宥怎麼肯信:「那他何以尋了你五年,情深至此?」
「我怎麼知道他的腦子,夫君盡可去問徐……對了,徐度香是死是活,還能問出來嗎?」
「反正要是沒死,你盡可以去問!我絕對只見過他一次,為的就是讓他放下舊事,不要打聽我壞我名節,之後再見
我也覺得他不懷好意,只想殺了他!」
「殺他?」謝宥好氣又好笑,「他都不介懷你不能生育,你不感動嗎?」
「我連挨都不想跟他挨著,要他來大方容忍我的『缺憾』?而且我話都說清楚了,他還再三糾纏不清,根本不顧我死活,我當然想殺他……」
崔嫵眼中冒出狠勁兒,一眨眼又柔順地依偎著他膝上的手,「阿宥,我沒有你不能活的。」
謝宥抽出手,垂目看她時宛如的吝於施捨的神祇。
下巴被他的手圈攏住,崔嫵抬頭,他正死死盯住她,像飢腸轆轆的猛獸盯自己的食物。
指腹在柔嫩的下巴上摩挲了許久。
「沒騙我?」
「沒騙你。」
崔嫵真懷疑他要吃了自己,不是懷疑,謝宥已經低頭張口,牙齒森森,與瑩白的臉相映,「從前的事,若你當真沒有騙我,我可以……儘量不去計較。」
「往後你敢有一絲旁的心思——」
謝宥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消解掉今日肆虐在心底的失望、憤怒、嫉恨……若再來一次,他不敢擔保自己只把男人處置了。
他很難再放過她。
崔嫵能感覺到下巴那隻手在竭力控制著力道,但她的臉還是被捏紅。
面頰一痛,薄薄的皮膚被利齒銜著,崔嫵皺緊了眉,捏著夫君的衣袖忍耐。
很久,他才離開,也留下了深深的齒痕。
頂著齒痕,她無辜地搖頭:「我絕不會再瞞著你了。」
這人的話,他已不敢盡信。
「沒……阿宥,夫君,我再交代一樁……」崔嫵吞了吞口水,心臟重新跳得很快。
「嗯?」
「你能不能再處置一下我那阿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