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幫著查貪,一是為保住太子的人,一是為了留在謝宥身邊,拉攏勾引、傳遞消息都行,反正留在謝宥身邊才會有更多的機會。
謝宥搖頭:「我查誰都是一樣查,著急的人是他。」
他不必聽趙琨的,是趙琨的人該遵從他的意思。
阮娘狀似擔憂地提了一句:「若是將來的太子得償所願,說起今日,提舉相公的又該如何自處呀?」
「那就看吧。」
這話頗有深意,阮娘不敢揣測,只能原樣傳遞給太子。
事情已經說完,謝宥不欲再留阮娘,推門出了屋子,問道:「什麼事?」
妙青還等在門外,看到謝宥和跟出來的阮娘,她草率不滿地行了一禮:「娘子病了,」
謝宥對元瀚道:「去請郎中來。」
「是。」
元瀚不情不願去了,臨走還跟妙青對瞪了一眼。
阮娘聽得掩嘴笑了一下,這種裝病的伎倆也太淺薄了,謝三郎娶的娘子就這點手段嗎?
然而伎倆只看對誰,本以為謝宥讓請郎中就算了,結果他還往崔嫵房間走去。
瞧著那襲紫袍穿過長廊,再回想他方才的冷酷無情,阮娘的抱著手臂的直嘆,當真是好命,嫁了這樣的郎君,再天真的伎倆也奏效。
—
推門之前,謝宥斟酌著措辭。
這幾日他刻意不見她,不與她說話,就是在逼自己習慣,讓兩人之間恢復從前的相敬如賓。
阿嫵不吵不鬧,似乎也默認了如此。
謝宥進了崔嫵休息的客房,剛在床邊坐下,被子裡就伸出一隻瘦白的手。
崔嫵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扭著將他的脖子左看右看,又掃了一遍平整的衣服,才將藏在被子裡的刀丟在了一邊。
謝宥掃見那一抹雪亮,奪了過來:「你這是做什麼?」
他當她要自殘,誰料崔嫵充滿戾氣地說:「要是我發現你跟人鬼混,我就一刀捅了你。」
「什麼鬼混,你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謝宥皺眉,卻並未生氣,將刀收起不再還給她。
「你和那阮娘子說了什麼?」她質問。
「你不必關心這些事。」
又是這種波瀾不驚的語調,他做什麼事都跟她沒關系,崔嫵聽著更加火大,使勁推他:「不必我關心,那你過來做什麼,滾!滾出去!」
這暴烈的脾氣是一點不藏了。
謝宥無視她張牙舞爪實則沒什麼力氣地拍打,說道:「便是我同別人有什麼,你又能如何?」
他未嘗沒有惡意,想過要她也著急,要她吃醋,要她也體味自己當初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