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馬蹄聲在門前停下。
謝宥先是看到了一匹馬,他擎劍下了馬,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光帶他照見了屋檐下濕漉漉的腳印,謝宥的視線前後搜索著,地上腳印沒有靠近大門,方才有兩人在這兒避雨。
這時候雨還未停,既不投宿,為何要走?
是他們!崔珌知道他來了!
意識到他們就在附近,謝宥心急跳起來。
「崔珌,出來!」
聽到謝宥的聲音,崔嫵心念一動。
阿宥!
她從沒想過會有人能追來,這次……還是他。
不用看也知道崔嫵的動容,這兩個人到底要怎麼才能分散!
崔珌一言不發,捂著崔嫵的嘴,將她掙扎的手腳也牢牢制住,帶著人重新走進了大雨中。
他不是謝宥的對手,謝宥想詐他出去,崔並不上當。
一切的腳步在雨水和黑夜之中都不再顯眼,線索又一次斷掉。
—
到天亮之時,崔珌到達了目的地,抱著崔嫵下了馬,帶她走進一條寂靜的小巷。
盡頭是青磚灰瓦的門臉,走進去是一方簡單幹淨的院子,沒什麼住人的痕跡,想來是匆匆落腳的所在。
但是屋檐上已經掛了紅綢,淒清的雨後勉強鼓起幾分喜氣。
崔家二房夫妻正在堂中愁眉不展。
半個月前,兒子突然不見蹤影,福望又回來沒頭沒尾地說要帶他們走,說是兒子遇到了麻煩,他們在京中也危險。
於是他們就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遲遲也不見兒子,只有福望一路護送著,二老擔驚受怕,不知崔珌闖了什麼大禍。
孟氏愁容滿面:「出了什麼事也不說,要是不大,咱們也可以去求一求公主啊。」
自女兒當上了衛陽公主,也曾念舊情,悄悄歸家探望,還給了他們無數賞賜,但是二老刻意避嫌,堅不肯受,但心裡也念著她的,得知女兒因誤殺安琉公主入獄,還憂心忡忡地和兒子打聽情況。
現在兒子又有事,他們也想去問問崔嫵怎麼回事。
福望什麼也不說,更不讓他們離開,二人甚至疑心自己被福望劫持了。
結果這日福望又忽然要掛紅綢帶,更將兩人鬧得雲裡霧裡,「福望,掛個紅綢子做什麼?」
福望道:「郎君要娶妻了。」
哪有娶妻不跟爹娘說的,二老納罕:「哪家姑娘,我們都不知道,再說現在也沒個地方置備聘禮,沒個三媒六聘,怎麼能平白娶人家?」
「郎君說來不及了,先將就這樣吧。」
又被敷衍一通,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地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