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落寞的話,崔嫵動容了一下,隨即揪起他的臉皮:「少給我裝相,從前分明是你沒個夠,我一天來一回,你還應付不過來了?」
崔嫵氣惱,學著他一口咬在他臉上,咕噥道:「想騙我放了你,可做夢吧!」
「我並未同你玩笑,外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
「那你就急著吧。」
崔嫵一掃談笑之意,毫不留情地起身離開。
謝宥也不再理會崔嫵,任憑她如何威逼利誘,就是撩得他再動容,也只是一拳砸在木頭上,不讓自己再看她一眼。
讓她關一個月,已經夠了。
謝宥也不再吃飯,用態度告訴崔嫵,死和離開這兒,他只會選其一。
事到如今,也該把話說開了。
「我做錯了哪件事,你要對我這麼冷淡,嗯?」崔嫵鼻尖蹭蹭他的鼻子,委屈地問。
「你何時做過好事?」
這崔嫵就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了:「從前的摺子不是我批好的?救災的官吏和御史不是我挑的?不是我及時抽調糧草,派得力之人,瀚州要死多少百姓,還有官吏任免,軍糧調度,我哪一件事差了?
這一路走過來,清楚黎民疾苦的是我,知人善用的人也是我,便是在登州,我也有為百姓捐軀的膽量,謝宥,這些你難道都要指望趙琰去做嗎?」
謝宥質問:「他變得這樣荒唐,難道沒有你在背後搗鬼?就算你本事再大,為了皇位不擇手段,背後居心險惡,來日登位無人約束,惡念不消,更是禍延江山!」
「我沒有不擇手段,我也在救他!」
「你撒謊成性,我不信你難道錯了?」
這倒沒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崔嫵倒是能體會謝宥的心情,撒謊有時候確實得付出些代價。
謝宥笑不及眼底:「不過我已是階下囚,公主就算跟我說真話又會怎樣,我還能懲治你嗎?」
「我沒有害他,這就是真話!」
謝宥在她臉上找不到說謊的痕跡,不知是她進步了,還是真的在說實話。
「若我有那藥,盡可以用在朝官身上,讓所有人都聽話,甚至用在你身上,可我沒有,也不曾想過這樣做。」
這話說得倒不錯。
「真的不是你?」
「不是,芳階是趙琨的人,當初他差點用飛仙散控制先帝,肯定也想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那我被關在這兒,你難道沒有趁機攪弄朝堂?」
「謝司使查都不查就給人定罪?我都已經避政三個月了,你倒是拿出點我搗鬼的證據來。」
「我既出不得屋子,又怎麼會知道?」
「你就這麼一直固執下去吧。」
這日崔嫵離開之後,一連幾日都沒有來,謝宥只當她心虛,心裡更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