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琅眼神閃了閃,慢慢鬆開溫知,斂起眼帘看著手心的奶糖,風過樹林,沙沙作響,溫知和魏清琅相對而立,魏清琅低頭看著手心,溫知並不打擾,等他想明白。
「不對,不是感激,我喜歡你,」良久,魏清琅抬起眼,又重複一遍,他不等溫知反駁,又道:「我很清楚,我並不想感謝你,我想得到你。」
溫知將手心的糖皮握緊些,想使用暴力打醒他。
魏清琅接著說:「如果按照這樣推斷,你對……霍凜難道不是出於感激嗎?他救了你弟弟,所以脅迫你跟著他,對吧,一定是這樣……」
「不一樣的,清琅,我和他在一起六年,」溫知開口道,聲音很緩很輕,但不容否決:「不是感激也沒有脅迫,我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因為我愛他,愛霍凜那個人。」
「我也喜歡你的!」魏清琅突然扣住溫知的肩,慌忙又急促:「沒有感激,真的很喜歡你……」
溫知猝不及防,被他撞的後退一步:「清琅!你冷靜一點!」
「你還不明白嗎?」溫知反搭在他手臂上,耐心耗盡,厲聲說:「我有霍凜,無論你喜不喜歡我,我和你都不可能。」
魏清琅眼神暗下去,忽的,他像是想到什麼,無意識捏緊溫知的肩,眼睛發紅:「可是霍凜要拋棄你了!」
溫知頓了頓,猶豫的問出口:「你什麼意思?」
魏清琅嘴唇微動,說:「知道陳長山嗎?」
溫知點點頭,婦孺皆知的名字,即使退位多年,依舊極有分量,他住在尋畔別墅時聽到過很多次。
魏清琅又問:「你在霍凜身邊那麼多年,對霍家的事知道多少?」
這次輪到溫知沉默不語,除了霍凜新年和清明那幾天帶他去霍家老宅,溫知幾乎沒有主動了解過,他只看知道霍家家大業大,還有祭祖時見過一排排牌位。
魏清琅等了溫知幾秒,不見他答,說道:「霍家百年,不僅僅是個商人,清朝前,霍家就世代為官,後來投身商界,上戰場打過日本人,渡江之後,在南京城上插/過旗。時至今日,那些放在檯面上的,暗地裡見不得人的,裡面根系錯綜複雜。四十年前的滔天巨變,霍凜的爺爺站錯隊,霍家遭受巨大打擊,一直萎靡不振。」
「後來,霍凜成為霍家家主,開始大刀闊斧的內整,南征北戰九死一生,霍家在他手裡重返巔峰。那時候陳長山就很欣賞霍凜,霍家站的也是陳派。」魏清琅一眨不眨的盯著溫知的眼睛:「但今年的選舉不同,霍凜需要重新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