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情,深川咲夜想不清楚。
可是,當她看著仍然面露微笑的魏爾倫,第一次清晰地產生了「必須要殺掉這個人」的念頭。
在中也先生不在的時候,殺死他的家人,說不定他會生氣,說不定還會被徹底討厭了。
可不這樣做的話,一定會有人死掉的。
而她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來是這樣嗎,太宰先生提到的那個任務。
「實際上,深川成功的概率……應該用渺茫來形容呢。」回想起了太宰治曾經說的話,「所以這次失敗了也不會有額外的懲罰,畢竟,失敗的後果說不定已經是足夠的懲罰了。」
聰明人都喜歡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謎語嗎?
可是亂步就不這樣,他最多就是嫌原因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就不說了!可還是會好好地告訴別人結論的!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深川咲夜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話說回來,這一次的話,應該就徹底符合「正當防衛」的定義了吧?
亂步總算不會罵她了!
「咲夜!!!」不止有一個人在大喊她的名字,深川咲夜沒有回頭。
她沒有回頭的餘裕,在這麼強大的重力場的干擾之下,短短五百米的距離她足足閃現了三次才得以來到魏爾倫的身前。
就算不能殺掉他,也必須把他送到足夠遠的地方……必須成功才可以!
他們的異能都是接觸才可以發動的類型。
對於這個簡直像是自殺式的襲擊,魏爾倫沒有躲閃。
那個瞬間,巨大到足以用恐怖形容的重力四面八方地碾壓著她的身軀,從未經歷過的痛楚讓深川咲夜發出了哀嚎。
別說抬起手指了,甚至連抬起眼睛都吃力得不可能做到。
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被徹底碾碎,究竟是哪個部位哪個地方率先崩潰,一切也不過是取決於魏爾倫的趣味罷了。
但是,已經觸碰到了。
哪怕是僅有一次的機會,她也一定可以——
微弱的白光從深川咲夜的手中迸發,魏爾倫「咦」了一聲,可這個時候鬆開已經來不及了。
這兩個人一同消失在了原地,要不是這滿地碎落的石塊、宛如被狂風過境的慘烈現場和流淌得到處都是的鮮血,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咲夜她——」
尚且還可以動彈的外科醫生快速地一個個確認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們的呼吸,他叫住了一臉失魂落魄的阿呆鳥:「他們都還活著……快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