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語並不在閣內,勾秋是在別院找到她的,找到她時她正拿了本古書倚坐在欄內,和風旭日春日芳菲,嬌台宴熱鬧與否全然與她無關。
見勾秋過來,她也只抬了抬眸,而後翻了一頁。
勾秋走上閣樓,坐在她身旁,沉鳴片刻道:「此次嬌台宴你登台吧。」
左丘語纖纖素指執書,又翻了一頁。
「媽媽,你知我不登嬌台宴的。」
自她入閣以來,從未登過嬌台宴,勾秋當然知道這一點,她甚至知道左丘語為何不願。
一靈石便能看到她表演,左丘語受不了這樣的輕賤,她從來只給有身份的人舒展她的美。
勾秋知左丘語不願,可如今只有她能擔此大任。
她自然也想相信桑泠,如果桑泠壓軸時表現的驚人,一樣能挽回現在的局面。
可誰敢將寶押在桑泠身上。
一個臉上有傷,不可委身的仙界女修。
從一開始就沒有人相信桑泠做得到。
但如今左丘語不願登嬌台宴。
勾秋眉頭緊皺,仍是勸道:「我知你不願登嬌台宴,但今日事出緊急,那些登台的朝人個個出錯難堪大任,如此這般,春鳴閣名聲盡數要壞了。」
左丘語支頭一笑,「媽媽,花魁可以選擇登不登嬌台宴的。」
勾秋此刻臉色有些難看了,可也只能笑道:「我當然知你不願,可現在事出緊急。只此一回,日後我定讓她們好好修習,春鳴閣如今只能靠你。」
古書又翻了一頁,左丘語細細看著,而後才回。
「媽媽說笑了,閣里姐妹眾多,如何只靠我一人。」
雖這般說著,可她也沒幾分謙遜之意。
花魁第一,願榜前百,她有她傲然的理由。
勾秋站起身,鮮少的生了實火,左丘語身為花魁第一願榜前百,今日嬌台宴即使損了春鳴閣名聲,對她確實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也知左丘語獨然孤冷,可她的花魁第一願榜前百沒有春鳴閣又如何來。
左丘語仍在認真看著那本古書,勾秋只覺礙眼,她抬腳將走,最後說了一句。
「別怪我沒提醒你,今日嬌台宴魔尊大人在看,要是他不滿,別說你一個花魁第一,就是整個春鳴閣也照樣煙消雲散。」
左丘語指尖稍頓,終於從古書中抬眸。
「魔尊大人?」
左丘語終於站起身,一襲素衣,披著件水墨色的外袍,站起身,風吹的古書嘩嘩作響,她一眼未看,只笑道:
「媽媽總愛把如此重要的事藏著。」
勾秋看她,左丘語依舊是那副清冷孤絕的模樣,她轉身進了房內。
左丘語終日素著一張臉,今日卻細細描眉添香,獨挽著的素白玉簪也換了,形色珠翠相映點綴,她點唇,屋內還依稀能聽見嬌台宴的熱鬧聲音。
狐顏顏表演完畢下了台,如今上台的只剩下尋常朝人,台下賓客又開始有些不滿了。
勾秋在外等左丘語梳妝,此刻也有些著急,催道:「你快些。」
左丘語喚了奴僕給勾秋抬了張椅子,顯然不打算加快速度。
她側目,看著勾秋一笑,「「急什麼。」
勾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不多上些尋常朝人,如何凸顯她。
和她原先想要捧桑泠的路數一樣。
嬌台宴一般都是花魁朝人壓軸,既能凸顯花魁朝人,也不至於讓尋常朝人表現太難看。
如今雙憐和狐顏顏都上台完畢,剩下的朝人雖不再出錯,可卻被對比的難看,不過多時,台下不滿聲有開始升起。
勾秋原先打算請了左丘語上台,而後跟著幾個尋常朝人,最後便是桑泠壓軸,如此這般才能讓左丘語不至於太對比桑泠。
可左丘語還在梳妝。
嬌台宴無法空缺下來,安排的尋常朝人一個接一個的上台,代為照看嬌台宴的狐顏顏此刻也耐不住了,連忙給勾秋傳音。
勾秋也急,可總不能把左丘語拽出來。
終於,房門重新打開,左丘語起身走了出來,勾秋看她,愣了片刻才醒轉。
左丘語笑看她,開口:「媽媽,走吧。」
等到她們走到嬌台宴旁,已是昏時,除壓軸的桑泠外,幾乎所有的朝人都表演完畢。
狐顏顏滿臉肅穆,見到勾秋立刻過來,「台上的是最後一個普通朝人了。」
左丘語來的太晚了。
勾秋臉色也不好看,如今只能是左丘語上台後,桑泠緊接著壓軸出場,和她原先的安排背道而馳。
狐顏顏看了眼盛裝的左丘語,眼睛微睜,一時失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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