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喜歡什麼,我來勁了。
我道:「我喜歡錢,越多越好。」
安嶠:「你很缺錢嗎?」
他頂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平靜地問出直擊靈魂的問題。
我破防了。
很想問一句——這世界上有錢人這麼多,多我一個怎麼了?
我保留了最後一分體面,平靜道:「沒有人會嫌兜里的錢太多了。」
「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安嶠認同地點頭。
我本來以為他會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但安嶠卻一改常態轉移了話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就好像刻意不去談論口中的那個「他」。
「他」牽扯到了一樁狗血的陳年往事。
每次想起來,安嶠就會下意識地逃避,就好像只要逃開了,他就可以永遠記不起來了,也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自由。
安嶠不再吭聲,又一次靠在了窗台上,望著封閉的窗戶,手心卻越攥越緊。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就屋裡剛剛的氛圍,我愣是一句話不敢說,生怕刺激到陷入回憶的安嶠。
誰不知道回憶殺的威力啊?
真把他刺激到了,今天他和我中一定有一個會瘋。
這份工作做起來這麼輕鬆,我才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在各個病房巡邏的護工長看見我,說道:「今日份的話療結束了?」
話療這個詞還是我告訴護工長的,他知道後覺得有意思,於是到處宣傳,現在整個護工團隊中都流行用這個詞語了。
我點頭:「是啊。」
護工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打起精神來,今天下午會有新的病人送來,就住在四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四樓是做什麼的嗎?這次你可以開開眼了。」
我眨了眨眼。
不是,我什麼時候好奇四樓做什麼的?
不對,應該是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我看向護工長,護工長擠了擠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我沉默了,憂心最近自己是不是太鬆懈了,演技真的下降了嗎?
不能啊。
這可是我吃飯的本事,可不能出問題。
我拿出鏡子照了照,對著鏡子露出悲傷、憤怒、高興等表情。
最後得到的結果是——
我很棒,演技又進步了。
我放下心來,又繼續摸魚了。
摸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感覺還沒怎麼休息,時間就來到了下午。
而就和護工長說的一樣,有新的病人送到了療養院。
我因為太閒所以被叫去負責搬運和收拾病房,站在四樓的空蕩的走廊上,我感覺到了一種被命運愚弄的憤怒。
為什麼被送來的是他呢?
他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