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搖搖頭, 奶聲奶氣的:「滿滿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曹玉又摸了摸孩子的臉,這可愛勁兒她都想養了。
她重新站起身,搬了一張凳子放在姜滿面前坐下, 哄孩子這一套用得極為順手:「滿滿是想爸爸了?」
提起這個,眼前的孩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主動湊了過去, 小手手都抓了上去:「想。」
曹玉將勺子遞過去,臉上帶著點笑:「那滿滿得先乖乖吃飯。」
姜滿張開了嘴巴,嗷嗚一口將吹涼的肉粥吃了下去,嚼嚼嚼,吃完後又張開了嘴巴接下一口,曹玉直誇她乖。
一碗粥下去,姜滿肚子都圓滾滾的,在曹玉面前打了個嗝。
她被伺候著擦乾淨了嘴,大眼睛著急地看著曹玉:「找爸爸。」
「不急。」曹玉按下按鈕,不一會兒穿著防護服的人提著箱子走了下來。
姜滿看著那身衣服有點怕。
曹玉將她抱在懷裡揉著小手:「滿滿這個年紀該打預防針了,不然會生病的。」
姜滿瑟縮著,可憐巴巴地看著曹玉問:「滿滿很健康,可不可以不打?」
短髮女人笑著說不可以。
姜滿的眼睛被遮住了,手臂一痛,針扎了進來。
袖子被拉下來時姜滿鼻子都紅了。
房間裡很暖和,但沒有爸爸的安撫,姜滿很委屈。
她不喜歡打針,一點也不喜歡。
嘴裡被塞了一顆糖,荔枝味兒的。
姜滿眼裡包著淚吃糖。
曹玉又蹲在她面前問:「糖好吃嗎,滿滿?」
姜滿兇巴巴地回了一句不好吃,嘴裡吧唧聲更響了。
曹玉笑了。
她揉了揉孩子的頭髮,十分有耐心地和姜滿說話,問她跟爸爸一起時吃的什麼飯,睡的什麼床,又問她是不是去過醫院。
姜滿被繞的腦子都是懵的,點頭說是。
「那你是不是碰到一個叔叔啊?」曹玉舔了舔唇,望著孩子時眼睛都不眨,似乎怕錯過她臉上的表情,「那個叔叔你應該認識吧。」
姜滿剛想點頭,突然想起爸爸和她的約定——絕對不可以把自己手指里有水的事情說出來,會被打屁.股的。
姜暮很少打她,但姜滿還是怕了爸爸的大巴掌。
她瑟縮著搖頭:「不認識。」
曹玉感覺不對,但想著孩子剛剛說話都很老實,一點也沒撒謊的樣子,按道理她這一套下來後面也反應不過來。
只當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曹玉對被治癒的那個男人很感興趣。
奈何林工並不知道那人的姓名,連樣貌也只記得是個高大強壯的男人。
這樣的人在末世里不說很多,但也不少。
不好找。
本來想從孩子嘴裡得到些什麼,但碰了一鼻子的灰的曹玉去了另一間房。
房裡沒燈。
男人被鎖在中央,就連脖子上也拴了一根特質的鐵鏈。
這是專門抑制異能的東西,眼前的喪屍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喪屍,此刻,正仰頭望著來人。
有人給曹玉搬了一張椅子,女人坐在姜暮面前翹起了腿,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茶。
「我知道你能聽懂人話。」她和姜暮對視著,腳尖勾了勾,「早點交代,我也能早點讓你看到孩子不是?還是說那個孩子對你而言,只是個儲備糧?」
她在試圖激怒眼前的男人。
姜暮依舊不說話,並未上當。
對待孩子的耐心似乎用完了,曹玉壓下眉眼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響。
「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如果你儘早說出你是怎麼治癒那個男人,或許我還能放你和孩子走。不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她湊近一些,眼前的男人眼裡迸發出殺意,伴隨著鐵鏈發出的清脆聲響,他突然逼近朝女人的脖子咬去。
身後的人眼疾手快拉了曹玉一把,但還是被男人硬生生咬住一縷頭髮,女人捂住頭皮蹲下身發出痛嚎。
房間裡亂糟糟的,幾個人聽到動靜衝進去,最後簇擁著女人離開。
最後落下一句話:「把他和實驗三號關在一起!」
姜暮失去了單人房,迎來了第一個室友。
他被拴在一角,而室友被關在籠子裡推了進來。
那也是個喪屍,一身肌肉,雙眼通紅地朝他咆哮。
和普通喪屍不一樣。
姜暮更像個人,他坐在地上,手臂靠在支起的一條腿上,對於同類的挑釁無動於衷。
籠子被送了進來,上面安了定時裝備,一到時間叮的一聲鐵籠就打開了。
那喪屍匍匐在地上,像是一隻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