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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到了晚上,除了值守的部曲,其他的人便會早早入睡,可是今夜大家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個勁地往上沖。秦闕也不會讓大家白辛苦,他吩咐部曲取出了白面,確保每一個從河上撤下來的部曲都能吃到鮮美的寬麵條。

眾人一鼓作氣,工程進度前所未有的順利。到了後半夜,雹水河上竟然橫起了一座結實的浮橋。

看到浮橋建成的那一刻,兩岸的部曲們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下午時分他們還因為無法渡河而愁眉苦臉,可現在他們憑著團隊合作,憑藉著每個人的參與,硬生生在水流湍急的河流上搭起了一座能通行的浮橋!

區區三丈河面,怎能抵擋他們前行的腳步!

秦甲親自牽著一輛滿載糧草的馬車上了浮橋,怕馬兒驚恐,部曲們已經提前蒙住了馬匹的雙眼。踩上浮橋時,秦甲最初還有些擔憂,生怕浮橋搖晃,馬車半路墜入河水中,眾人忙碌了大半夜的心血付之東流。

可是他越走,腳下的浮橋給他的感覺越穩當,聽著河水嘩嘩的聲響。秦甲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豪邁之情:開什麼玩笑,這可是他親自參與搭建的浮橋,橋下的幾根浮木還是他親手拉來的。若是連自己都不信,還能信誰?!

秦甲挺直了腰杆,趕著馬車穩穩從雹水河南岸走到了北岸。當他到達北岸的那一刻,兩邊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成功了!」

秦闕大手一揮,豪邁道:「渡河!」

*

北新城縣中,幽州鐵騎統領之一的衛平西正在喝茶。他身形高大虎背熊腰,坐在上首座時像是一頭蟄伏的熊。他的下方坐了七八人,其中有跟著他一同來北新城的將領,也有北新城縣的官員。

衛平西有個習慣,他喝茶時不喜歡人說話。天大的事情要等他喝完水再說,因而下方的人一言不發,靜默著看衛平西喝水。衛平西抱著水壺鯨吞牛飲,一口氣灌了三壺水後,他撂下水壺揚起脖頸仰天打了個巨大的嗝。

雖然衛平西舉止粗魯,可是在場的人卻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不只是因為衛平西實力強悍,更因為他是幽州大將軍王衛椋的義子。得罪了衛平西或許能一死平事,可是惹了衛椋,只要還站在幽州的土地上就會面臨無窮無盡的折磨。

見衛平西喝完了水,北新城縣令恭敬地拱拱手,笑道:「得知大統領即將啟程,下官準備了一點心意,還請大統領笑納。」

衛平西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縣令,左邊唇角向上翹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倒是挺激靈。」

縣令陪著笑:「大統領謬讚,統領能蒞臨我這小小的縣城,是我們全城上下的榮光啊!」說這話時,縣令背心裡的冷汗已經唰唰冒了出來,生怕哪句話說得不妥引得大統領不痛快。

昨日大統領帶人往南,搗毀了從中山國往縣城路上的一座橋。當時縣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才知曉,原來是端王一行要到幽州了,大統領搗毀橋樑是為了給端王一個下馬威!

衛平西舒了一口氣,推開身前的案桌起身:「既然這麼聰明,那之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知道了嗎?」

縣令和下面的屬官連連作揖:「知道知道,大統領儘管放心。」

衛平西呵呵笑了一聲,輕蔑道:「我管他是端王還是敬王,入了我們幽州,是龍他得給我盤著。」

縣令連連應道:「對對,大統領說得對。」

衛平西闊步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幾個將領連忙跟上。其中一位面容白淨神情中帶著幾分憂慮的將領說道:「統領,我們不再等一等了嗎?就真的這麼回去了嗎?」

衛平西頭也不回,毫不在意道:「雹水河正當汛期,他秦闕就算生了翅膀也飛不過來。想要入幽州,必定要繞路。當然,不管他重新往哪裡走,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接到的軍令是:在北新城縣恭候端王一行,並護送他們去薊縣。他們人不到,我有什麼辦法?」

說完這話,衛平西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義父也太謹慎了些,區區一個端王,竟然也值得他放在心上。朝廷的那些個皇子我又不是沒見過,都是些沒膽兒的東西。那秦闕若是聰明,夾著尾巴做人做事,我們倒也不是不能容他。他若是想要擺出皇子架勢,就別怪我削他了。」

聽衛平西說完這話,幾個將領笑出了聲:「統領說得對,那雹水河出了名的水急。想必現在那秦闕正在河灘上急得團團轉。想要繞路可不容易,這一耽擱也不知何時才能到薊縣了。」

衛平西回頭看時,就見方才發問的那將領依然皺著眉,當下心中有些不快:「蕭將軍若是覺得本統領的做法不妥,大可以留在此處等候端王一行。你看看那端王會不會因為你留在這裡而對你青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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