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划過一抹沉思,手揣進兜里摸到了手機,想了想還是將手抽了出來。
輿論,有時候也是一種辦法。
一行人一前一後上了樓,進了包廂後,秋野快速地將窗戶關上,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視線。
沈星嶼將沈念安放在椅子上後,轉身對最後進來的宿歡說:「我不知道你來這裡是因為什麼,但我並不想和你一路,所以在吃完飯後你就離開吧。」
「可是……」
著急的沈念安剛一說話就被她打斷,「還有你,沈念安。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譁,這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如果你媽咪沒有告訴你,那麼現在我來告訴你。」
「另外,吃完飯後你可以選擇和我們一起去玩,還是和你媽咪一起去玩,但如果你希望我和你媽咪同路,那就不可能了。」
「為什麼——」小丫頭再次問出聲。
「沒有為什麼,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沈星嶼嚴肅地說,眼看著沈念安紅了眼睛,撇嘴要哭,她立即補充一句,「你想哭就隨便哭吧,但如果你以為你的眼淚可以改變我的決定,那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的!」
「你有一個中午的思考時間,下午和你媽咪在一起,還是和我在一起。並且晚上也可以選擇和你媽咪一起睡,還是和我一起睡,如果她晚上也在這裡過夜的話。」沈星嶼說,「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吃午飯,明白了嗎?」
她公事公辦的態度讓沈念安一下子有些無措,轉頭看向後面已經摘了口罩和帽子的宿歡,上涌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但到底沒有流下來。
沈星嶼說眼淚改變不了她的任何決定,不僅僅是說說而已,比如現在,她叫了時秋白過來吃飯,還讓服務員多拿了一副碗筷給媽咪,但始終沒怎麼和媽咪說話。
沈念安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在她面前說這些話,更遑稱這個人是沈星嶼?
從她們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沈念安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和她們幼兒園的老師有些像,卻比老師要更加嚴厲。而且她說不管就真的不管了,甚至連菜都沒有給她夾過,也不看她是不是真的吃飯,這在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時秋白坐在她的對面,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讓沈念安更生氣了。
她抬手抹了把掉下來的眼淚,氣鼓鼓地也不和他們說話,拿起筷子自己扒拉著米飯,想像著自己要成為一個冷漠的人,等著二十年以後,她們哭倒在自己面前說從這天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正想著,一個雞腿落在了碗裡,一抬頭是沈星嶼,她沒說話,但是眼裡確實關心。
沈念安鼻子一酸,又想哭,可賭氣的情緒上來,也只是壓低腦袋將臉埋在碗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