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想了點事情。」謝非然老實承認。
「那以後想事情的時候不要拿刀,很危險。」郁延認真說著,也不忘給他夾了魚肚子上的肉,「你這外科醫生的手可不能受傷。」
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謝非然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就微微笑了笑,「嗯,下次不這樣了。」
「今天是不是在醫院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郁延之後多問了一句。
謝非然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沒了,也沒有瞞著,就把今天下午觀摩那場手術說了出來,還對逝去的患者表達了深深的遺憾。
郁延安靜地聽著他說,過了會,臉色卻變得十分凝重起來。
謝非然看出他的神色不太對勁,連忙出聲詢問,「哥哥,怎麼了?」
郁延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開口,「琳琳就是這麼走的。」
謝非然猛地心頭一跳,很快就想起來了,郁琳的確是顱腦損傷太過嚴重,導致失去了腦幹反射,才被宣布沒救的。
這無疑是郁延心中最深的傷口。
因而他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而伸手去握住了坐在對面的郁延的左手,感受到那微涼的指尖,忍不住安慰道,「哥哥,別難過,你現在還有我。」
「嗯。」
郁延感覺到謝非然手掌心的溫度,微微點了點頭。
謝非然不由得跟他的指尖交纏起來,試圖安撫他此時此刻的難受,「琳姐跟我說過,她一直很擔心哥哥,所以她一定不希望你總是為了她而難過。」
「擔心我?」
郁延淡淡地出聲,倒是聽不太出情緒。
謝非然卻很肯定,他只是把悲傷難過藏起來了。
「是啊,她一直很擔心你。」
這倒不是謝非然亂說的,當時在花園裡一起散步的時候,郁琳就像是很久沒跟人談心了似的,非常激動的跟他說了很多話,「她說哥哥從小就比較沉默寡言,不像郁珉那樣會坦白說出自己想要的,心裡藏著一堆事情都不說,就很怕哥哥都憋在心裡給憋壞了。」
郁延垂眸,「真是瞎操心的丫頭。」
「是吧,所以哥哥千萬不要難過,不然她可能會不開心的。」
謝非然順著他的話,繼續安慰。
「嗯,我沒事。」
郁延淡聲回應。
說到了跟郁琳之間的聊天談話,謝非然便想起郁琳曾經說過郁延是個起床困難戶,以前在家從來都不起床吃早餐的,又忍不住問,「哥哥,琳姐以前跟我說你早上除了有工作,不然都起不來床,連早餐都不吃,真的假的?」
郁延一本正經的陷入沉默。
謝非然就繼續追問,「是不是真的?」
也許是看他實在太過好奇,郁延這才看似有些彆扭地應了聲,「嗯。」
「那跟我同居以後,怎麼每天都能那麼早起床的?還總是比我早起,連早餐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