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趕緊睡覺吧。」江言微不可查地往牆的那一面偏身子。金丞又開始不正常了。
「哈哈,我不,你是不是覺得我特討厭?」金丞卻將手重新放在江言胸口,在他心口畫圈圈,「是啊,我好壞啊,我怎麼這麼亂來。」
江言喘了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那這樣吧,既然你不讓我摸,換成你摸我?」金丞直接將手往下挪。
挪過的地方依次是江言的腹肌,劍突,人魚線,肚臍……就在江言馬上要阻止的剎那,身子一彈的前一秒,他的手被金丞揭了起來。而後不等江言有所反應,金丞強迫性地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摸我。」金丞渴求地舔了下嘴唇。
江言的手指一直不動,大腦產生了幾秒鐘的短路。金丞穿了一件寬肩白色背心當作睡衣,但布料偏薄,指腹能輕易地感受到體溫,以及下面的肌肉走向和凹凸。偏偏江言的手又非常敏感,隨著金丞的呼吸,他甚至可以想像出皮膚上的紋理和出汗的程度。
「我靠,哥們兒你的手有點硬啊。」金丞也感受了一下,原先他看這雙手美麗還以為柔弱無骨,沒想到跟改錐似的。
江言還是一言不發,手指被金丞攥得滾燙。
「你這手……」金丞一隻手壓著江言,一隻手捋起江言的手指頭,撫摸了一下,「怎麼這麼好摸。」
江言用力地往回收了一下。
「別動,不然我舉報你抽菸。」金丞若無其事一般靠住江言的肩,自己就是命好,到哪兒都有帥哥陪,「學長。」
江言瞪著天花板,安靜的目光在黑夜裡狠狠扎進了屋頂。
「你摸摸我好不好?我想感受一下。」金丞說得毫無心理障礙和羞恥心,「那種……充滿愛惜的摸,使勁兒了怕我疼,不使勁兒怕我沒感覺,那種力度。」
「你是不是有病?」江言終於說話了,聲音很低,有點痛恨。
「不摸就不摸,幹嘛咒我有病,我不想有病,我身體健康。」金丞愣了愣,沒再耍貧嘴,而是老老實實地收回了手。他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又把想說的話藏在了黑夜裡。
江言很快將自己的右手收回來,然而沒用,那感覺已經烙印了,揮之不去。他只是觸碰了金丞的胸肌,可想像力這東西最不講理,它可以無限延伸。窗外的雷雨聲更加不講理,頗有風雨逍遙摧枯拉朽的架勢,吵得人睡意全無。
這樣大的風雨,祝白白什麼都聽不到吧?
師弟一直都是一個小睡豬,只要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自己也得變成一頭睡豬才行。
快變豬,快變豬,趕緊睡著就不用面對金丞花樣百出的么蛾子。江言正努力催眠自己,耳邊的喘息聲忽然明顯起來,伴隨著帶有熱度的呼吸,襯托著布料的摩擦,鬧得人無法清淨。
「好想找人摸。」金丞自言自語著。
江言轉了過去,只能用後背衝著金丞。
這一夜的雨水像是沒完沒了,將前一周的悶熱盡情打破,雷聲和閃電像是一對兒曖昧的情侶,難捨難分,兩個一起出現又一起消失。
礙於早練的緣故,江言的體內有一個生物鐘,到了時間就會清醒。天蒙蒙亮,儘管有窗簾和床簾擋著,但依稀可以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屋裡隱隱約約的空調聲。
他緩慢地醒來。
金丞正摟著他。
自己不乾淨了!江言瞪大雙眼,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可是單人床不允許他躲到天涯海角。金丞的一條腿就掛在他的腰上,兩條手臂牢牢地勒著他的肩,像無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