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站住腳步,等著他發問。
陶文昌清清嗓子:「你是直男嗎?」
重磅問題,金丞沒說話。
陶文昌絕望地揉了揉臉,行,這又是一個彎崽。
「昌哥你幹嘛這麼問?」一秒之後輪到金丞發問。
「因為我從大一到大四,總是能無意間吸引彎崽,人稱『彎崽碼頭』。我還以為大四這年終於遇不上了呢……」陶文昌一個勁兒地嘆氣,「走吧走吧,躲不過啊躲不過。」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吶!金丞感嘆。
等到一進財務部,金丞首先看到這裡的人在搬家。不管是辦公桌、辦公椅還是綠植,通通往外撤。窗口那邊本來養著一盆巨大的滴水觀音,現在也要扔出去。金丞有些不忍心,攔住那個不認識的人問:「這不要了?」
「是啊,周哥說不喜歡滴水觀音。」那男生回答,「你要?你要你拿走,不然我們也得扔路邊。前幾天扔了一大棵,現在還在路邊曬著呢。」
「長得這麼好,怪可惜的……」金丞眼珠子一轉,「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新地址,兩棵都幫我寄過去,運費到付成嗎?」
「成吧,幫你一把。」男生也沒拖延,認出這是送過龍眼的小學弟。有的時候,拎著水果真管用,讓人印象深刻。
金丞留下一個合正道館的地址,滴水觀音長這麼大不容易,擺在道館裡很好看。隨後他在陶文昌的引薦下認識了現在主要負責管錢的人,那人一聽是跆拳道館要換,立馬癟了癟嘴巴。
「昌子,你們這是為難我,現在各個場館都有損耗,換這個換那個的,咱們學生會這點錢根本用不過來。學校倒是每年都發一些,可是根本不夠用。等等吧,再等等最熱的時候就過去了,冬天沒人喝涼的。」
這一聽就是藉口,看來昌哥說得沒錯,爆門什麼都給換,熱門斟酌著換,到了冷門,什麼都沒有了。金丞想給隊裡謀福利,他都看到江言好幾次敲冰櫃了,再說師姐們要是哪天想喝個冷飲,一點都不方便。
「一個冰櫃也沒多少錢,就給我們換了吧。大家都是國家健將級運動員,誰也不能熱著嘛。」於是,金丞笑眯眯地拉開運動包,將最後一瓶紅酒拿了出來。
陶文昌低頭一瞧,靠,出手真大方,跆拳道怎麼來了這麼一個會辦事的小孩兒?怪不得周高寒看上他。
財務部的暫時負責人推推讓讓,但是在金丞的不懈努力之下,這瓶幾萬塊的紅酒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了。雖然更換兩個大冰櫃的具體日期沒定下來,可這事已經成為板上釘釘。
從財務部出來,陶文昌已經對金丞另眼相看:「小伙子真不錯啊,以後挺有發展。明年不競爭一個副主席做做?」
「為什麼不能是主席?」金丞整理著運動包問。
陶文昌拍了下他的腦袋,耐心地給小學弟講人情世故:「你傻吧?正主席哪個不是內定的?最起碼也要有人推薦。就好比周高寒是白洋推薦上來的。」
「啊,居然這樣。」金丞終於搞明白這大名鼎鼎的白洋是誰,原來是上一任主席。怪不得周高寒這麼反感,是提攜之恩當擠尿相報了。
「我看周高寒對你這熱乎勁兒,沒準明年真讓你試試副主席呢。」陶文昌只是把事實告訴他,並沒有阻攔他,有上進的心是好事。沒想到金丞卻搖搖頭:「明年……可能我就不忙學生會了。」
「幹嘛?明年你怎麼了?」陶文昌敏銳起來。
「明年的比賽就更多了,我得好好準備哈哈哈。」金丞說。
陶文昌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當作給他加油。兩人告別,金丞該回道館了,順便也想把換冰櫃這個好消息告訴江言,可是忽然間左耳朵有些潮濕。
不是外面的傷口潮濕,而是裡面。金丞摸了下左耳垂,指尖上有血。
這時候,他收到了江言的信息。
姓江很了不起啊:[你人呢?在哪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