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小桌子,三個人,只有唐基德一個人在認真,剩下兩個都在走神。
末了,江言回過神來,一字一字地說:「訴求就是真實,我希望你能把跆拳道的血肉寫出來。」
「明白。」唐基德開始記錄,他的字不算好看,但非常乾淨方正,是高考閱卷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字體,「你繼續,我能跟得上你的語速。」
原來是速記。江言便放心說了:「我希望你能夠讓更多的人了解這個項目,不單單只覺得我們打得好看,而是深入地發掘到每個運動員的拼搏和能量。希望每個看過你報導的人都不會再說我們是花拳繡腿,而是多一分尊重。」
傍晚時分,金丞和游俊宇在東校門告別,一個前往學校教導處,一個準備去道館訓練。金丞倒著走,就盯著游俊宇的背影看。他已經大四了,需要開始辦理大四的流程,而大一的自己則剛剛開始。
「嘿!幹嘛呢!」一個人忽然扶住了金丞的後腰。
「誰啊!」金丞嚇一跳,回頭看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昌哥,你是要嚇死我嗎?」
「我嚇唬你?你自己倒著走路,不當心就摔一跤,到時候你可別哭。」陶文昌將他拉到了路邊,「看公眾號了嗎?你們馬上要聯賽了,不好好準備你還到處瞎跑?」
「真的?聯賽通知這麼快就下來了?」金丞又驚又喜。
「就是這麼快。現在幹什麼都講究一個效率,快遞也是。」陶文昌其實是特意準備去道館找他的,「給,上次答應一起買的小熊。」
金丞都把這件事給忘了,沒想到昌哥真給買。「謝謝昌哥,多少錢?」
「你都叫我哥了,我能要你錢嗎?」陶文昌擺擺手,只求金丞以後感情順利點兒,千萬別再讓自己這個月老操心。
因為拿著一個30厘米的熊,金丞改變了路線,不再先去道館反而回了宿舍。賽季的突然降臨就足夠興奮,他幻想著自己多打幾場比賽,然後將金牌一塊一塊帶回去,如數家珍。想著想著他就拆開了包裝盒,雖然小熊是打算送給金啟星,可自己可以先玩一玩。
玩著玩著,金丞才發現這個是幹嘛的。小熊穿著結婚用的西裝,掀開西裝,能找到一道拉鎖,拉鎖拉開,裡面藏著一個小屏幕。而這個小屏幕就是錄像用的,可以保存30分鍾長的視頻。
乖乖,怪不得昌哥要用這個追回前女友。
這種玩具對金啟星而言太過複雜,對大學生就剛好。於是金丞按照說明書充電,一個人在宿舍里打開了按鈕。錄像按鈕就是小熊的左眼,右眼是攝像頭。
屏幕上立即出現了他的臉,錄像開始。
「真的可以啊?」金丞對著攝像頭擺了擺手。
屏幕里的自己也擺了擺手。
「咳咳,那我就……開始了啊。」金丞坐在床上,拉上了床簾。原本還以為錄像是一件小事,真正操作起來卻非常難,他不懂如何開啟話匣子,更不懂如何自言自語。
有點難啊,金丞撓了撓頭髮,最後磕磕絆絆地說:「昨天,想親一個人,可惜沒親到。」
一想起江言,話題好像就來了,話匣子不打自來,金丞有些氣憤:「你讓我親一下又怎麼了?親一下你又不會死。可是,我……」
他看向了攝像頭,轉而一笑:「將來要是把這個視頻給你看,一定能嚇死你吧。不過我不會給你看,我討厭別人可憐我,也討厭別人知道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