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金丞一頭霧水。
江言點了下頭:「你不是要我教你麼?去不去?」
「去去去,我去!」金丞愣了一下,美滋滋跟上。
訓練場還沒關門,但是已經關燈了。金丞不怕黑,而且已經習慣了單耳聽力。一走進這裡他就一陣輕鬆,只要能遠離他那個家,遠離一堆破事,他就能忘記一切不快,專心致志地當一個純粹的運動員。
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一點都不複雜。每天就是訓練,比賽,訓練,比賽。身邊的人不是隊友就是教練。
這份簡單的快樂足以讓他忘記一切痛苦,他都不想走了。
而江言已經從雜物箱裡拿出了一隻手靶,站在了他面前兩米處:「來,踢我。」
「直接就踢嗎?」金丞見他沒穿護具,「我這樣直接上腳,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就是讓你欺負人,來,欺負我。」江言往前一步,「壓制性攻擊就是要欺負對手,你不要去想對方能不能承受,要拼命擠壓對方的攻擊空間和心理空間。壓到對方想要絕地反彈。」
金丞還是沒動。
江言只能再近一步:「你記住,如果你不去壓迫別人,那麼別人就會壓迫你。你擅長橫踢,對方就能用更擅長的套路把你的橫踢壓制住,拉近距離將你逼到邊界線上。你退無可退,就會使用你擅長的上頭,實際上你已經被對方打破了。」
「我知道。」這些套路金丞都懂。
「不管對方能不能接住你的攻擊,你都要攻擊,這就是比賽之道。」江言微微昂了一下下巴,「你想想,為什麼你和二隊對打輸了呢?」
金丞的臉色一變:「我體力沒跟上。」
「體力和腦子一樣,一樣跟不上就樣樣跟不上。」江言也不用說得太明白,反正都把弱點和缺點給他指出來了。他乾脆繞到了金丞的身後,用手靶打了一下金丞的屁股。
金丞的屁股彈了兩下。
「你幹嘛?」金丞問。
「如果你走在大街上,好端端的有人攻擊你,打你屁股,你會不會考慮對方能不能承受你的用力一擊?」江言語氣犀利地問。
金丞搖搖頭:「不會,我只想踹死他。」
「那就把我當作那個無故攻擊你的路人。」江言又打了一下,只不過這一回抽打的力度比較大。金丞的屁股在他眼前彈了又彈,晃晃悠悠才停止。
金丞機械性地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你沒穿護具。」
「手靶就是護具,來。」江言將手靶拿到位置上,「如果有一天我們站在競技場裡,我不會放水,我希望你也不要放水。」
一句話將兩個人的立場扭轉,從隊友變成了對手。金丞的目光從茫然到犀利,仿佛將外頭的星光都聚集起來。
「好吧,在我正式開始欺負你之前,我們是不是要先鞠躬?」金丞問。
江言一想,確實也是這樣,於是收了手靶走到金丞面前,低頭就要鞠躬。沒想到就在他彎腰一瞬間金丞忽然壞笑了一下。
完蛋,中計了!
江言立即用手靶格擋,時光在眼前迅速倒流,他怎麼又犯了5歲那年同樣的錯誤!又相信了金啟丞的鬼話!
呼吸之間金丞已經踹到靶子上,江言倒退兩步直接倒在了軟墊上。他四肢攤開,眼看著長大了的金啟丞走到他面前來,又一次霸道地坐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