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言一頓。我身體好到上天。
金丞低下頭,認認真真地搓著手指頭,從手指尖搓到了指縫。江言馬上咳嗽一聲:「咳咳……你知道我身體不好還氣我?你是不是要我氣死?我這個病有病根兒,平時最受不了氣。剛才你那麼鬧了一通我這肺葉立馬就不舒服了……咳咳。」
「我什麼時候氣你了?」金丞吃驚地抬起頭,瞪著鏡子裡的那個他。
「『銅鑼燒』這個安全詞是你自己說的,結果你不守規矩還破壞掉了,以後還有什麼誠信可言?以後我們還怎麼溝通?」江言指出他的問題,「不過你跳上王子游後背那一下挺迅速,彈跳力有長進。」
金丞隨便抽了張紙巾擦手:「等一下,為什麼以後咱倆的溝通要用上安全詞?真吵架嗎?」
「兩個人總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這關乎到咱們的信任和坦誠,以後不要再自己推翻了。如果一個人連自己說的話都不能很好得做到,那麼這個人和叉燒有什麼區別?金丞,你也不想以後只當一塊叉燒吧?」江言強調。
「誰記得住啊,兩個人吵架這麼嚴肅的事情,說『銅鑼燒』太好笑,我笑場。」金丞滿不在乎地答應了。
這時候,剛好走到洗手間門口的陶文昌頓時剎住了腳,原本他是想來勸勸金丞,沒想到一步誤入了什麼很刺激的現場。先不說這倆人一吵架「叉燒」和「銅鑼燒」漫天亂飛,江言他居然搞了安全詞?兩個人已經玩到這種程度了嗎?
場上也沒有安靜下來,青紅雙方都在解決各自的問題。周英華先一步說:「許明,這不是我向著我的學生,你自己評評理。」
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許明比方才更尷尬:「確實……王子游你過來!」
鼻孔通紅的王子游不情不願地走到教練旁邊,整個面中區域像吃了一頓曹氏特辣,被金丞襲擊得通紅通紅。
「道歉!」許明批評他。
「我不道歉,怎麼不是他們給我道歉!」王子游指指鼻子,從省隊到國家隊還沒人敢這麼上過手呢。
「你不道歉?要不要調取監控看看?男隊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跆拳道的道義你都學哪裡去了?被狗吃了吧?」許明說話間女隊那邊已經開始下一輪了,「人家女孩子那邊井井有條,咱們這邊烏煙瘴氣!哪個教練教你不鞠躬行禮就走的?」
王子游自知理虧,只是呼呼噴著氣。鼻孔火辣辣得疼著。
「道歉,寫保證書!」許明呵斥。
王子游再不樂意也不敢當眾違背教練的意思,只好退一步說:「那小子也得給我道歉。」
「這個我們回去自己教育。」周英華反正這口氣算是受夠了,「都國家隊了,一點國家隊的氣度都沒有。王子游,你別讓下面的小將們看不起你。」
「行了行了,對不起。」王子游態度敷衍地說了一句,扭身歸隊。許明瞧著他的背影也只能搖頭嘆氣,早該有人來治治他們。
等到金丞洗乾淨手,場上剛好是祝白白在打。江言去還護具,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觀賽,扭頭一瞧,哇塞,這不是那個蜜桃臀嗎?
「陳雙學長?」金丞的眼睛忽然閃亮,「你真的來了!」
「好巧,我剛才還在場上找你呢。」陳雙坐在他前面一排,被他拍了肩膀才回頭。不回頭還好,一扭臉就露出左太陽穴的青色胎記,像是一個非常獨特的記號。
金丞頓時啞火,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晚上燈光不怎麼樣,所以一直是只看請了陳雙的面部輪廓,包括他下垂的狗狗眼,可是沒看到左太陽穴的胎記。好大一塊,就算拿頭發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