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瞪,金丞才看到他帶了個人過來,瘦瘦淨淨擺明和姜信鷗不是一路。就是因為太不像了,金丞才沒認出來,叼著煙問:「你朋友?」
「學校里的,一腳踹不出屁來,當個跟班兒還行。」姜信鷗又把打火機甩給金丞。
金丞熟練地點上煙,好久沒抽他都忘了這滋味,眯著眼在煙霧裡看他。和曾經的兄弟一聚頭,他那副校霸的姿態活靈活現地上了身,還往人家的方向彈了下菸灰:「叫什麼?」
那男生插著兜,瞥了一眼說:「陳渡。」
擺明了不想理人,金丞受不了他這毛病,走到面前捏住他下巴。菸頭都快點到陳渡的鼻尖上了,金丞才惡霸地開口:「你啊,你就慶幸吧,我現在都上大學了,不搞從前那一套。不然就你這德性的,見一次打一次。打定了。」
「你們正山武校的,就會說這一句是吧?」陳渡也瞪過來。
金丞給他下巴捏紅,像個歹徒:「有意見?怪不得姜信鷗揍你,我也想揍。」他把煙吐在陳渡的臉上,看陳渡嗆得咳咳咳,金丞就笑,「也就是我現在不願意動手。」
姜信鷗彈了彈菸灰,笑著問:「上大學就是不一樣了啊,我都快不認識你了。鳥槍換炮,你跟個文明人似的。」
「那我總不能在大學裡打打殺殺,我還馬上集訓去呢,去國家訓練基地。」金丞把陳渡鬆開。
姜信鷗瞪大眼睛:「我操,那你不早說,你別抽菸了。」
「不礙事。」金丞又深吸一口。
「別抽了,我指著你為國爭光然後帶我起飛呢。」姜信鷗在大事上拎得清,一把掐住金丞的手,「陳渡,過來把你金哥的煙掐了。」
陳渡不僅沒過來,還插著兜轉過去了,金丞頓時橫了姜信鷗一眼:「就這,你還不揍?你就欺壓兄弟,就知道管我抽菸!」
「誰管你?要不是你進國家隊了我給你點10盒富春山,你他媽抽成煙囪我也不管。話說……」姜信鷗一臉賊笑地靠過來,「你在首體就沒找個人管管你?我們競體嫂子呢?」
「滾蛋啊你,我現在是清心寡欲,一門心思都在事業上,我……」金丞說著說著,手掌一甩,像那菸頭直接戳他掌心裡給燙了個窟窿。煙嗖一聲飛了,姜信鷗的手自然也被甩開:「你幹嘛呢?差點兒燙著我!」
金丞歪著頭開始看天,顧左右而言他:「今兒天不錯。」
「天什麼?」姜信鷗才沒跟著一起往天上看,而是看向自己身後。只見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長發美人迎面走來,穿著和金丞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袖隊服,兩隻手還在腦後扎頭髮。
我操,競體嫂子?姜信鷗用餘光瞥著金丞。
「抽啊,怎麼不抽了?」江言的聲音不大。
金丞侷促地繼續看天:「也沒有那麼想抽。你怎麼出來了?」
「我不出來,怎麼能知道你和你好兄弟在這兒聚會呢。好不容易見一面也不給我引薦引薦。」江言把頭髮紮好,轉身對另一個人伸手,笑容和煦如沐春風,「你好你好,我叫江言,是金丞的學長隊長宿舍長,跆拳道專業。」
姜信鷗瞄了金丞一眼。
金丞貓兒似的不吭聲。
姜信鷗猜這肯定是嫂子了,於是握手:「你好,我是金丞的高中同學,散打專業。我叫姜信鷗。」
「信鷗,好名字,幸會幸會。」江言笑著點頭,又看向另外一位,「這位是……」